煙七咳了幾聲道:“李公子對舍妹梳的發飾可還滿意?”
舍妹?
李彥心里一驚,這女人竟然是煙七的妹妹,可親妹妹害親哥哥又為哪般?
不禁出言提醒道:“姑娘的手藝自是無人能及,可還遠不如她袖中的那瓶神仙丹,煙大官人還是多吃為好。”
李彥故意把多字咬的很重,拉的很長,說的很是直白,只要有一點城府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來。
果然,煙七和妹妹對視一眼,皆露出笑容。
煙九娘掏出玉瓶,倒出十幾粒藥丸,戲謔的送入口中,用寬大的袖口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半瞇著的桃花眼,可以看出是在咀嚼。
“這……”李彥疑惑的看著煙七。
可后者并沒有為他解惑,而是笑道:“聽手下人說,李公子買我和盛苑的原由是為了一個女人?”
聽到手下二字,李彥下意識的望向錢掌柜,這廝說好的鞍前馬后,可從李彥進到錢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提供一個有用的信息,一直站在遠遠的角落里,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大官人的手下可真是忠心耿耿啊。”李彥諷刺道。
煙七笑道:“錢先生確實忠心的很,所以煙某決定讓他去為公子辦這件事,兩個月內若不能把二十三府,四十六州的分號跑遍,那就不用回來了,咳咳……。”
此話一出,錢掌柜身體嚇得明顯一抖,在這個年代,出差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土匪惡霸攔路搶劫都是常有的事,而且還只給倆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不能乘坐馬車,必須騎馬趕路。
騎馬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短時間可能體會不到,一旦騎的久了,顛的渾身都疼,尤其是屁股,能磨掉一層皮去。
這一圈跑下來,幾乎能要他半條老命。
噗通……
錢掌柜涕泗橫流,連連磕頭道:“東家,小老兒為煙家效力半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開恩啊。”
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此時哭的如同嬰孩一般。
李彥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此事由他而起,輕聲道:
“這,李某深知此乃大官人的家事,外人不該多嘴,可實在不愿瞧見錢掌柜這般模樣,尤其還是為了李某的私事,卻讓他如此為難,著實過意不去。”
可能是今日說的話過于多了,煙七面帶疲倦,有氣無力道:“好吧,既然李公子為你求情,我也網開一面,帶著我的玉佩去吧,順便代行巡查之責。”
咳咳……
而后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彥面前,扶著李彥的肩膀,意味深長道:“煙某累了,明日便返回京都,后續事宜讓家妹與公子談,煙某不在之時,還請公子務必照顧好妙夢。”
說罷,不等李彥發言,招手喚過兩名穿甲人,一左一右攙扶其走出屋子。
李彥望著他佝僂的背景,心里不免生出一絲凄涼。
仔細品味煙七的話,總覺得其中有別的意思,一時間又理不出頭緒,總之這兄妹倆怪怪的。
煙七走后,屋里一度寂靜下來。
錢掌柜還處于震驚中,無法自拔,本以為東家煙七要懲罰他,但李彥的一句話,又轉瞬間改為提拔。
拿著玉佩,代行巡查。
身為和盛苑的老伙計,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是小縣城掌柜的了,而是成為和盛苑管理層的人物,瞬間連跨數級,他興奮的如在夢中一般,不禁對李彥更生幾分感激之情,也隱約的猜出了東家兄妹這次來陽谷縣的目的。
煙九娘坐在正位上,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李公子可還有事?”
聽著她冰冷的語氣,看著她桀驁不馴的氣質,李彥覺得和她無法正常交談,起身抱拳道:
“多謝貴號能幫李某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