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瓶兒這般說,李彥下意識的又看了幾眼玉釵,疑道“瓶兒是不是記錯了,依舊是那根八仙釵啊。”
“八仙確是八仙,可并非是八仙過海,而是八仙斗花龍。”
“八仙斗花龍?”李彥又仔細的瞧了瞧,只因他早上也是匆匆掃了一眼,所以盡管現在如何看,卻也沒有看出其中的變化。
李瓶兒接過玉釵,坐到他的腿上,身子向后倚靠,使倆人的視線保持在同一個角度,而后用指甲指著玉釵上的紋路道
“相公你看這里,像什么東西?”
“龍舟?”李彥答道。
“對,既有龍舟,八仙為何還各施法術過海呢?相公你再看這里,這又是什么?”
“這是……龍嗎?”李彥不確定道。
“對,這就是龍,傳說是龍王第七子,遍體花鱗,所以被稱為“花龍太子”。只因它瞧見龍舟上的何仙姑仙姿嬌容,便開始想入非非,似魔似癡,迷的魂魄俱消。”
李彥插嘴道“龍性好淫。”
“呸,相公莫要插嘴。”李瓶兒輕唾一聲,接著道“然后,這花龍太子將平靜的海面掀起一個巨浪,把龍舟打翻,神仙們各顯神通。相公你看,這張果騎上毛驢,曹國踏著巧板,韓湘子有仙笛坐騎,漢鐘離用蒲扇墊在腳下,藍采和也有花籃,鐵拐李抱著葫蘆,只有呂純陽,毫無戒備,掉入河中,但八仙卻只刻了七仙,少了一仙。”
“何仙姑。”李彥驚叫道。
“嗯,眾仙掐指一算,原來何仙姑被花龍太子抓入龍宮,大仙們可惱的不行,殺死騰騰,直奔龍宮要人。”李瓶兒說到此處,便不在繼續,放下玉釵,做無事狀。
李彥正聽的興起,急道“結果呢?有沒有救出來?”
“即便是龍王也不敵七仙,當然是救出來了。”
“既然救出來,怎么瞧妻似乎有些不高興?”李彥察言觀色道。
“哎……”李瓶兒惆悵的輕嘆一聲,道“那花龍太子被觀世音大士鎖在海底,永不見天日,可憐啊……”
李彥疑惑道“這是自作自受,瓶兒何必可憐它?”
“奴家并非說花龍太子可憐,奴家是為花龍太子的妻妾可憐,她們再也見不到夫君,自此孤苦無依,人道是相思最是難熬,難道不可憐嗎?”
李瓶兒一邊說著,一邊用纖手捧起李彥的雙頰,愛戀的凝視,似乎轉眼便會消失一般。
李彥沉思一下,苦笑道“瓶兒好壞,把我比做那花龍了,是也不是?”
“奴家不敢,只是想提點相公,美色雖好,也切莫生出無端的貪念,那京都里皆是高門闊戶,非官即貴,那女子也猶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豈是咱們可以垂涎的。陽谷縣是小,卻也能讓相公逍遙自在,過些時日,便托幾個靠譜的婆子,給相公娶上幾房美嬌娘,瓶兒也是愿意的。可相公一旦陷入京都的泥潭里,再想后退,就難了。”李瓶兒哀哀戚戚道。
聽完李瓶兒的話,李彥這才知道陳鶴所說的要離開陽谷縣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禁泛起一絲波瀾,若真能去東京汴梁見識下,倒也不算白來一趟。
說實在的,陽谷縣這地方還真的呆膩了,倒也不是他李彥呆一個月就膩了,而是玳安的記憶太深刻了,足足有十多年之久。
這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如果有一天真的擺平所有事,沒有了生命危險,沒有了賺錢的欲望,開始過平平淡淡的日子,現在想想,就已經很無聊了。
突然,又一個念頭涌現腦海她竟然是煙七的妹妹?
聽煙七稱呼她為妙夢,煙妙夢?名字這么淑女,可性格卻是那般霸道,那般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京都的女人還真是不尋常,隨便來一個,就有堪比瓶兒的美貌,師師的冰冷,還有她們倆個都不具備的高貴,讓人有一種渴望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