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心里清楚,若不是怕李彥報復,王儈早就聯合原配將她殺了,所以對李彥無比的感激,只是,她的這份感激,讓李彥哭笑不得。
每日站在內宅門口等著李彥回來,比小沫還積極。
見到李彥便一個勁兒的說她肚子里的孩子姓李,是李彥的親骨肉,扯著衣角讓其給起名字。
后來,經過仔細分析,李彥覺得這王張氏是精神失常了,連打帶嚇,加上孕期焦慮,導致心里有股子怨氣難舒。
她便自我調節,給自己洗腦,俗話說,謊言說過一百遍,就成真事了,王張氏就是典型例子,最后,洗的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一口咬定,于某日某夜,李彥和她好過一次……
迫于無奈,李彥將她和吳月娘養在一起,命人精心伺候著,每隔幾日就請大夫號號脈,保保胎,真如親生的一般精心照料。
這也是除了孟玉樓外,讓李彥最棘手的一件事了,找不到好的辦法解決,只能咬咬牙養其一輩子了,難啊。
孟玉樓……
說到孟玉樓,不得不提她的新名字李無雙,由于李彥的無知,一激動給人家改了姓,換了名,讓孟玉樓產生誤會,并發誓這輩子就跟著他李彥了,再也不找別人。
要說這個女人一輩子發過的誓言肯定不止這一個,卻唯獨這次認真了,說不找,還真就不找了。
孟玉樓可不像王張氏那般簡單,這個女人在后宅使了好些手段,甚至把李瓶兒還氣哭過一會次。
還好有春梅幫忙,接連戳穿她幾個手段后,又有意的奚落,嘲諷,時間一久,見李彥真不理她,可能自己也覺得無趣,便申請住回西門府,她原來的那個房子。
李彥當然是痛快的答應了,這再好不過。
只是,西門府現下正房住著陳鶴一家,旁院住著守寡的西門府姐兒,下院住著王小七和賬房里的小伙計。
這群人湊在一起,李彥想想就覺著亂,可一時又想不出好的主意,每次與李瓶兒說起,后者立即打斷,聽都懶得聽一句。
書房內,李彥坐在正位上,打量著京都煙家的來客,笑道“煙七哥近來可好?”
“多謝姑爺關心,家爹日有好轉。”
王大郎雖是家奴,卻是京都煙家的家奴,一身貂絨,長筒毛靴,雍容華貴堪比陽谷縣的小財主了,但臉上倦意十足,看來路上是費了一番周折的。
“九娘可好?”李彥詢問道。
“姑奶奶很好,讓小人捎來口信,告知姑爺注意身子,少逛窯子,把精力放在經商上,尤其采冰耽擱不得,須是深山溪谷之中的冰,那里的冰低溫持久,質地堅硬,即便是正午時分也不會融化,窖門厚度要一米以上,用稻草等物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