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提著燈籠將李彥送出后宅,轉身便要離開,李彥苦笑著攔住道“姑娘且慢,李某不識路啊,能否找一個小哥兒,領李某去錢莊?”
“奴婢失職,一時疏忽了,姑爺請稍候?!?
正在這時,有兩名中年男人手拎更鼓從黑暗中走來。
當行至近前,紛紛向李彥問安,李彥認出是白天抬轎的轎夫,閑談道“二位怎又做起更夫來了?”
其中一個圓臉男人道“回姑爺,小的們晚上無事,又睡不了那么早,便自發找些活計來做?!?
另一個方臉附和道“是啊,是啊,姑爺為何還不入寢,這是要出門嗎?”
李彥咦了聲,道“既然你們睡不著,而且又對道路熟識,不如跟我走一趟吧,正好還有些事情要向二位哥哥請教?!?
那二人連連擺手道“姑爺可別這么說,小的們能有什么學問,還勞您用請教二字?!?
李彥莞爾一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師,走吧?!?
三人穿小徑過大街,不多時便來至南門錢莊,一路上,李彥可真是大開眼界,所經之街道,無不燈火通明,沿街商鋪即使打烊,也在門面上懸掛兩盞燭燈,一來是為了照亮自家牌匾,二來為行夜路人照明街道,只從這一點,便足以秒殺陽谷縣。
更不要說繁花似錦的金環街,午夜時分依舊人聲鼎沸,車水如流,進出皆是雍容之人。
轎夫告知是什么教坊,李彥想來應該是青樓妓館所在,俗稱紅燈區。
不由的生出一絲好奇,以前聽陳鶴說過,京都有三位花魁,分別是陳師師;趙香香;徐冬冬。
不知道長個什么樣?
應該不會有瓶兒好看……
即便比瓶兒好看,也定及不上九娘……
若九娘比不過,那就只有師師姐了。
李彥萬萬不信,世上會有人長得比師師還標志。
想到這里,李彥不禁暗罵自己一句,怎么能用這三位佳人和窯兒姐比,真是罪過罪過,若讓她們知道,非撕碎自己不可。
……
敲開錢莊鋪面,掌柜認出李彥,一番交談過后,指引著穿過堂院,來至李瓶兒的居所。
不得不說,九娘安排的很是周到,即便屋內已然熄燈,仍有兩名小丫鬟在門口值夜。
輕敲房門,屋內燭火忽明,有一名老婦人開門詢問,得知是姑爺李彥后,才讓進屋內,婦人則站到門外,忍不住嘀咕一句怎地不留宿姑奶奶那里?
李彥躡手躡腳的來至床前,撩開帷幔,見李瓶兒面向朝里,背向自己,知道這妮子是在裝睡。
相處這么久,他豈會不知道李瓶兒最是覺輕,甭說這么大的敲門聲,就是貍貓過房踩出的瓦片聲響,也能將這妮子驚醒。
李彥邪惡一笑,將一雙冰手豁的伸進被窩,不管是屁股還是大腿一陣亂摸,嘴里變換聲音道“采花賊來了,小娘子可還能睡得安穩?”
果然,李瓶兒坐起身,嗔怪道“那府衙老爺為何不將你發配去與羌人作戰,卻又放回來欺負奴家?!?
說著,那張楚楚可人的小臉上又淌下兩橫淚花。
李彥急忙將其摟在懷里,回憶起堂上的情景,還真是驚險,差一點就落個屁股開花。
而且,這還是最輕的,若不是有那位皇城司的公子解圍,指不定會有什么下場。
看來以后還是得低調一些。
片刻后,李瓶兒逝去淚水,疑惑道“相公為何不在煙姐姐那里留宿,卻半夜深更的跑到這來?”
李彥發自肺腑道“心里惦記你啊,怕你一個人在陌生環境睡不著,所以過來陪你。”
怎料,李瓶兒忽的推開他,嚴肅道“相公是真傻還是假傻,哪能棄煙姐姐于不顧,做出這般冷落人心的舉動。相公可別忘記,眼下我們是在京都,以后還全得仰仗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