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老爺子不動聲色,而是把目光投向李彥,如此一來,屋內(nèi)所有人的注意力皆匯集到李彥身上。
蘇簡的老管家站在一旁暗暗生氣,他哪里見家主這般低聲下氣過,不由得心生恨意,眼神中頗有厲色。
可,誰又會在意他呢……
李彥沉吟一下,覺得繃的差不多了,煙九娘一直在拼命抬高,為的就是突顯自己和善,也好把人情做大,讓蘇家對李彥有感恩之心。
遂道“這樣吧,除了賠償金,額外的就不要了。”
什么?
此話一出,不要說蘇簡,就是煙九娘也震驚到了。
雖然四百萬兩未必能給,但二百萬兩蘇簡總會出的。
二百萬兩是什么概念,如煙家這般商賈世家,全國一年的入賬也不過才二百多萬兩白銀,這還不是純利,若去掉納稅,送禮等等繁雜的開銷,能凈賺五十萬兩,已然是很不錯了。
那可是煙家七年的凈利啊,李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不要了?
當(dāng)然不會,李彥自有打算,就在眾人驚詫之時,他話鋒一轉(zhuǎn),道“可我有個請求。”
蘇簡就知道沒這么簡單,客氣道“賢侄請講,蘇某能做到的,一定答允。”
“我想用那四百萬兩入股衛(wèi)社。”
“這……”蘇簡一怔,低頭沉思起來,掂量著利弊。
李彥也不著急,悠哉的喝著茶,淡定的模樣仿佛勢在必得一般。
良久……
蘇簡似乎想通了什么,豁的抬起頭,堅(jiān)定道“好,我同意!”
煙老爺子滿意的捋著胡子道“真是精彩,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老夫能在暮夕之年見證一場時代的變革,無憾矣。”
老爺子說的再明顯不過,今日的這個決定,往小了說,會割裂商界三足鼎立的格局,若往大了說,將會是朝堂上的一次巨變。
資本雖然不能擺平所有的事,但資本可以將難事變得簡單,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相比利益往來,結(jié)親也只是小兒科,畢竟利益的捆綁才是最牢固的,就好像倆個人同處一條船,沒有人會傻到把船掀翻。
接下來便是商討如何劃分責(zé)任,如何分配利益等等相關(guān)事宜,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僅僅用了一個多時辰,便將幾百萬兩的生意敲定下來。
……
蘇簡坐在馬車上,回憶起佛堂里的事,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他并不覺得虧,反而是解決了一塊心病,笑的異常開心。
旁邊的管家郁悶了一天,忍不住問道“主爹,您怎么還笑的出來,煙家明顯是在落井下石啊。”
“哈哈……”蘇簡爽朗笑道“蠢材,沒有比這更好的結(jié)局了。”
“老奴愚蠢,實(shí)在想不出哪里好來,還不如給他一百萬兩白銀的好。主爹辛苦經(jīng)營多年的衛(wèi)社,現(xiàn)在卻要與別人共同管理,著實(shí)讓人不爽。”
“我來問你,蘇家的生意能做到京都來,做到全國三甲,依仗的是什么?”
老管家鄒眉想了下,道“依仗宰相的信任。”
“嗯。”蘇簡點(diǎn)點(diǎn)頭,道“如果把那李彥比作落魄時候的蔡京,你還覺得虧嗎?”
說罷,又喃喃道“宰相年歲大了,野心也大了,遲早是要出事的啊。此事不過是前兆而已,若眼下不變,蘇家恐將會遭遇大劫啊。”
老管家瞬間明白了蘇簡的心思,近年來,蔡京確實(shí)太瘋狂了,獨(dú)攬朝政,藐視圣上,有點(diǎn)謀權(quán)篡位的架勢。
蘇簡這是在給蘇家尋找后路,可是……
“主爹,這李彥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怎能與罷相的蔡京相比,他有那么大本事?”老管家說出心里的疑惑。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你得明白,煙家老爺子那可是人精,他能把賭注壓在這小子身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