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老淚縱橫,可以看出,這次不是演戲,是真的眼淚,傷心道:
“花大我不管有錢還是沒錢,從來不去窯子。打我手里賣出去的婦女丫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長得俏的有,身段好的也有,胖的,瘦的,年輕的,年長的,什么樣的都有,可我從來沒碰過她們一根手指啊……”
未等他說完,旁邊情緒近乎崩潰的花大嫂插嘴道:
“眼下都到這地步了,你磨叨這些還有啥用,要不是你不中用,何苦到現在還孤零零的沒個一男半女。大官人要聽實話,你就說實話,沒準他善心大發就放咱們走了,你越是這樣,不越是惹大官人生氣嗎?”
李彥忍不住忙背過身偷笑,這花大嫂一時心急竟把實話說出來了,花大并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而是……不行。
“你!”
花大被戳穿短處,老臉一紅就要開罵,但看到精神快要失常的婆娘,又忍住了。
他知道這么做沒有任何好處,沒準還會加倍刺激到花大嫂,如果失言把勾結檀淵盟的事說出來,那可就死定了。
“是,我是不行,但我總可以摸……”
李彥立即打斷花大,不想再聽廢話,不耐煩道:“快點,到底如何選擇,我數十個數,如果你還不選擇,那就都留下吧!”
“一,二,三……”
“七,八,九……”
“我選!”花大經過一番權衡后,喊道:“我選,我去開封府揭發柴富!”
“好!錢掌柜,取紙筆來,讓花大哥親自寫賣身契?!崩顝┬Φ馈?
花大忙道:“大官人,小人揭發完不會也被砍頭吧?真的會放我們走嗎?”
“當然,我李彥從不騙人。再說,我現在是正二品尚書左丞,官家親封的睿思殿提舉使,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恩寵嗎?”李彥自豪道。
“不知道?!被ù髶u搖頭。
“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我比開封府府尹的官職大就行了。我保證,只要你揭發柴富有功,我便動用一切關系把你撈出來,這樣總行了吧?”李彥信誓旦旦道。
“行!”
花大對李彥的人品還是很相信,終于釋懷了,毫不猶豫接過筆紙,跪下地上開始起草人契。
業務異常熟練,但,寫到一半突然停筆,看了眼花大嫂,而后咬咬牙繼續寫了起來。
李彥嚇一跳,忙阻攔道:“哎哎哎,把“可通房”三個字勾去!”
話音未落,只見花大嫂突然怪叫一聲捂住老臉,坐在地上亂蹬著她那倆條粗壯的短腿,竟然害起羞來……
看的李彥異常尷尬。
花大得到李彥的保證,心里也放松不少,嘿嘿一笑道:“留著吧,這是為了能讓大官人更清楚小人的誠意啊。”
“呃……”李彥擺擺手,示意錢掌柜收下人契。
“那小人現在就去開封府了啊?!被ù笳~媚道。
“不急,等我安排。錢掌柜,給他們找間客房,派倆名兄弟好生伺候。”李彥吩咐完,便坐回椅子上抿了口茶,心里暗暗高興。
錢掌柜領著花大二人剛離開,從門外又進來兩人,張口便稱呼李彥為“恩公”。
李彥抬頭看去,來人正是狀元郎楊若冰和其母,放下茶盞起身給老婦人施禮,老婦人連說不敢當。
“恩公,我們母子一來是向您表示感謝,感謝您多日的照顧,又把我娘親接到京都,大恩不言謝,請受若冰一拜?!闭f罷,躬身施禮。
李彥忙雙手相攙道:“不必,不必,你我二人一見如故,又出自同鄉,李某也是做能力所及之事?!?
楊若冰繼續道:“二來向恩公辭行。”
“辭別?你們要去哪里?”李彥疑惑道。
“宰相派下官去接任杭州府府尹?!?
“杭州?叛匪剿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