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表面上和十幾名武侯吃喝的正嗨,實則內心緊張的不行,暗暗為范二他們捏一把汗,算了下時間,感覺應該差不多搬完了。
遂歪歪斜斜的站起身,裝出醉酒狀態,大著舌頭道:“諸位,本官,不勝酒力,就先回府了?!?
武侯們哪里敢多言,那可是朝廷二品大員,能與他們一起喝酒這就已經夠奇葩的了,誰還敢挽留,于是紛紛起身抱拳行禮,嘴里喊著恭送大人。
李衙內攙扶著李彥出離府門,待門關上后,李彥立即撒腿竄進胡同。
與剛到京都時不同,現下李彥已經將汴梁的大小街道岔路口記個大概清楚,不走大道,帶著李衙內抄小路向家跑去。
可有一人要比他更了解京都的道路。
那便是當了九年武侯的張大敬。
白天,李彥誆騙張大敬將柴富的尸體帶走調查,張大敬心里便有了疑惑,他辦案多年,練就一身怪異本領,尤其“嗅覺”最是靈敏,登時就識破李彥是在說謊,可官階差距太大,不敢明面反駁,只好順著李彥的意思做事。
但,他多出個心眼,出府門之后,見街道無人,便翻身攀上門樓,伏在凹陷處暗中觀察。
范二裝乞丐指路,十輛人力車進柴府后宅,出來時多出個胖女人等等,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已然猜出個大概。
在門樓上趴一天也著實饑腸轆轆,尤其是李彥一群人還在下面大口吃肉,更是饞的不行,一刀斬殺黑貓后,拎起尸體便往嘴里倒血,以慰五臟廟。
直至李彥裝醉回家,他輕聲罵了句:狗官。
而后一個翻身,抱著門口的柱子滑了下去,身體雖然高大,卻是靈敏的很,落地聲息皆無。
翻高墻,踏青瓦,穿小巷,過大街,終于,在離李府只隔一條馬路的胡同里截住了李彥和李衙內。
李彥放緩腳步,瞇起眼睛,盯著胡同盡頭的一道黑影,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還是能感覺到濃重的殺氣。
“兄弟,若無大仇還請放李某過去,日后定有重謝?!?
李彥停住腳步,離那黑影保持二十米距離,嘴里說著客氣話,暗里卻摸出袖中匕首,雙手背與身后,以防不測。
“張某很好奇,如果李大人死在家門口,明日的報紙上會寫些什么。”
李彥聽出話里的意思,知道來人目的明確,就是奔著殺他來的,輕聲對李衙內道:“快走?!?
李衙內嚇得有些顫抖,但突然義氣上頭,反駁道:“你走!”
“他的目標是我,所以我走不掉,你快回去喊宋三過來?!?
“那你怎么辦?”李衙內關心道。
“沒事,我頂一會?!?
“好!”
李衙內遲疑一下,應聲離去,一瘸一瘸的原路返回,他見識過李彥的本事,比自己要強太多,尤其相處一段時間后,更是當偶像一般的崇拜,所以對李彥信心十足。
卻不知李彥心里虛的很,來人的鎮靜自若就足以說明其并非平庸之輩。
直到李衙內走遠,那人才緩慢的抽出短刀,將刀尖抵在墻壁上,一步步向李彥逼近,狡黠的月光照在刀身上泛出道道寒芒,鋼鐵和磚石磨擦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李彥不由得在心里咒罵一句:媽的,殺個人搞得這么陰森干鳥!
“李大人,選個死法吧?!?
“張帥?”
隨著二人距離縮短,李彥忽的看清那人的面容,尤其是那顆沒有色彩如死魚一般的眼珠,瞬間就認出來是武侯統帥張大敬。
“大人若是不選,小人可就替您選了。”張大敬一步步靠近,沾著貓血的嘴角微微上揚,甚是詭異。
李彥后退一步,隨即笑道:“你殺不了我。”
這句話倒是出乎張大敬的意料,腳步明顯頓了下,但轉瞬也笑了起來,“你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