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將韓世忠扶起來,道:“我還有一件私事要韓將軍幫助。”
韓世忠恭敬道:“大人吩咐便是。”
“明日我直接回京,就不隨軍繞路了,所以請韓將軍準備兩輛馬車,我要把武二哥帶回京都養傷,另外王楊氏和她的孩子也一并帶走,她們對我有大用。”
“遵命。”韓世忠低頭道。
看著他恭敬的樣子,依李彥的性格本該客套一番,可又覺得應該煞煞他的氣焰,便也就沒有理會,起身欲離開。
怎料,韓世忠拉住他胳膊道:“大人留步。”
“嗯?韓將軍還有事?”
韓世忠扭扭捏捏的從袖中把蔡喵喵的那塊令牌掏出來,遞給李彥,道:“大人,這……”
李彥接過令牌,心里已然明白,韓世忠是怕蔡京懲治他,這才向李彥求助。
忽然,一抹寒意襲來,李彥心里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韓世忠,這廝果然眼露殺意。
“此女不能殺!”李彥忙打消他的念頭。
聞言,韓世忠像撒氣的皮球,頓時萎靡下去,苦著臉道:“今日我把她得罪不小,日后恐怕會……”
李彥插嘴道:“即便日后怎樣,眼下也不能殺。這妮子是蔡京的掌上明珠,若此時無緣無故的失蹤,你作為營里暫時的最高指揮者,又怎能逃脫干系,蔡家怎會輕易的放過你。”
“那,那,眼下也不會放過我了啊。”
“不不不,蔡京的心胸沒那么狹隘,最多在朝堂上打壓你,不至于取你性命。反而若是殺了蔡喵喵,蔡家定會不計后果的報復。到那時,不要說你,估計這七萬大軍都要一起陪葬。”李彥嚇唬道。
韓世忠心頭一涼,連連對李彥作揖,“多謝大人指點,差點就鑄成大錯。還望大人在官家面前多多為末將美言。”
“放心,我們什么關系,我李彥對待朋友從不藏私,當然……”李彥頓了下,又道:“對待敵人也從不手軟。”
說罷,便自顧著離去。
韓世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
李彥出離營帳,一邊走路,一邊擺弄著手里的令牌,回想起蔡喵喵跑開時憤怒的眼神,覺得還是得穩一穩這妮子,哪怕是出賣色相,也不能讓她回家亂說。
當然,最關鍵的是在其口中探聽到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
眼下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等她回到家知道自己是在騙她,根本不是一伙人,到那時再想取得信任可就比登天還難。
想罷,點手喚來一名兵卒,詢問道:“你可知丫鬟們住在哪個營帳?”
“大人請隨我來。”
李彥跟隨兵士來到童貫營房旁邊,兵卒指著帳簾上畫著血淋淋大刀的營帳道:這些便是了。
李彥撓撓頭道:“這可如何找啊……”
“大人是想找人嗎?”
“對啊,我找一個年齡約摸十八九歲,長得很甜,笑時左側有一個酒窩,你認識不?”李彥連說帶比劃道。
那兵卒木訥的搖搖頭。
李彥看出這個家伙是個不解風情的呆板性格,揮揮手道:“行吧,你去忙,我自己找。”
待兵卒走后,李彥猶豫一下,走到第一個營帳前,怎料,還未等他開口,就聽里面傳來一聲呵斥:混賬東西,難道沒瞧見帳簾上的刀嗎?
李彥被罵的有些尷尬,“看到了啊。”
“看到還不快滾遠些,你是不要命了嗎?”
李彥瞬間恍然,原來這畫像是這個意思,想來是童貫怕有兵士精/蟲上腦,對丫鬟們用強,才在帳簾上畫上一把血淋淋的大刀,起震懾作用。
而眼下童貫已死,她們覺得無人保護,才會變成驚弓之鳥,出言不遜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其實心里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