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出離百草堂,打開折扇放在頭頂,遮擋住陽光的直射,王小七一邊對人力車招手一邊道:“哥,你何故給那廝買藥又不讓他知道,這銀子豈不是白花了嗎?”
“哈哈……”李彥大笑著坐上人力車,道:“你以為張大敬如你一樣笨?他有一百個辦法查到是我買的,聽過一句話沒,無形的裝逼最為致命,同理,無形的好處最是難卻。”
“大人,去哪里?”車夫問道。
“回府。”
“好的。”
……
張大敬從爆炸現場停留一會,便轉身離開了。
鬧出這么大動靜,開封府等衙門肯定要去詢問情況,既有府衙的差官插手,自然也就沒張大敬什么事了。
其實他也著實沒看出什么端倪,民宅的主人說是存放的煙火發生爆炸,屬于意外事件。
倒也合情合理,李彥在城外有個煙花作坊他是知道的。
開封府差官表示同情,只罰了些銀子,叮囑以后要多注意禁火,便匆匆離去。
張大敬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當行至家門口時,見到院門大開,立即警惕起來。
要說汴梁城最安的地方,莫過于張大敬的家了,哪怕王爺府邸隔三差五也會有飛賊關顧一下,但沒有一個賊人敢去五尊閻羅的家里偷東西。
所以,張大敬十幾年來從不鎖門。
他在家時,便將院門打開,出門時則關上,久而久之成了約定俗成之事。來訪之人見門關著,也就知道家中無人,另選時間再來。
這種反常很難不讓敏感的張大敬引起警惕,右手握著刀柄,慢慢的移動步子向屋門走去。
張大敬的家與普通民宅一般無二,只有一個小院和一棟兩層木制小樓,就在他剛要推門之時,只聽二樓窗戶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恩公,你干嘛呢?
張大敬撤后一步,抬頭看去,笑道:“小宵啊。”
但轉瞬又鄒起眉頭,壓低聲音,緊張道:“小猴崽子!你當逃兵了不成?”
二樓那人名叫吳宵,京都人,十三歲時家逢劫難,家人皆死在歹人手里。
是張大敬經手此案,見他孤苦無依,便留在家里居住,半年后被舅舅接去外地撫養,長大成人后投軍從戎。
直到半年前封丘縣聚兵,吳宵隨軍再次來到京都,向上級請一天探親家,這才與分別五年的恩人再次見面。
張大敬聽到吳宵去打遼人,深感欣慰,親自為他磨刀送行。
可眼下戰爭還未結束,這個小子卻出現在京都,難免不讓他想到逃兵,頓時火冒三丈。
吳宵笑道:“可不是逃兵,走后門回來的。”
“哼!”張大敬冷哼一聲,推門進到屋內。
吳宵從二樓跑下來相迎,伸手就要幫張大敬解佩刀護腕等物,怎料,張大敬毫不客氣的推開他的手。
“嘿嘿。”吳宵吃癟,倒也不氣,提起水壺倒一杯茶水,遞給張大敬道:“恩公先莫惱,等我解釋完再氣也不遲。”
“臨陣脫逃,沒什么好說的,念在以前還有一段交情,在我沒反悔前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給你綁去兵部,咳咳。”張大敬耿直道,
“恩公,都說了不是逃兵,辦的傷病離職,你就算綁我去大理寺也沒用。”
“傷哪了?”
吳宵咧嘴一笑,打趣道:“傷到腳后跟了。”
“哼,是見到戰場上死人嚇回來的吧?你舅舅竟也給你辦這等手續,我看他的官也做不長久了。”張大敬不屑道。
“誰說的,我舅舅調京都來了,人家可是連升數級呢。”頓了下,吳宵解釋道:
“如果真打遼人也就罷了,宵兒不是怕死之人。可那高俅哪是去打仗啊,十幾萬大軍駐扎良鄉三個月不動,中軍大營改成秦樓楚館,明碼標價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