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會說話啊,你真的會說話嗎?”萱草高興的像個孩子,手舞足蹈的在船板上轉(zhuǎn)圈。
李彥看到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是錯的。
人與人不同,有的人認為有錢才配說幸福,而有些人認為幸福并不一定要有錢。
很明顯,萱草就是后者。
她不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她知道窮人的日子不好過,她體會過餓肚子的感覺,但她依舊做出這樣的選擇,也許是真的因為……
……愛吧。
李彥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去打擾他們,腦中浮現(xiàn)一段這樣的話
有人辭官歸故里,
有人星夜趕科舉。
少年不知愁滋味,
老來方知行路難。
李彥攔住想要登船的宋三,自言自語的說一句,“且走且看吧?!?
這句話不是說給宋三聽的,也不是說給萱草和楊錦,而是說給他自己。
如果因為這件事讓楊若冰疏遠他,那他之前幾個月的籌謀將會毀之一炬,不但沒得到任何好處,反而給蔡京做了一身精美絕倫的嫁衣。
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日日籌劃,夜夜苦思,猜到了一百種可能會發(fā)生的意外,卻敗給了天意……
“老道士啊老道士,你他娘的就是個掃把星,參與兩次結(jié)婚,哪次也沒弄圓滿。”
李彥嘀咕一句,剛欲鉆進花轎,轉(zhuǎn)頭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小道童,意味深長道“讓你師父去李府等我?!?
那小道童眼珠一轉(zhuǎn),“我?guī)煾刚f他跳河了?!?
“那就把尸體撈出來送到李府?!?
……
楊若冰穿著大紅新郎袍一路上接受著路人的嘲笑,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趙佶御賜的官邸,雖然沒有煙、李府那般奢華,卻也算是高門闊戶。
楊若冰的哥哥嫂嫂帶著一眾親人站在府門口等待著迎親的隊伍,有些人還是特意從陽谷縣接來的老鄉(xiāng),門樓上掛著兩條長長的鞭炮,府門口的街道上擺著七八張方桌,桌子上堆滿瓜子、糖果、花生等零食,凡是路過的人說句吉祥話都可以隨便吃。
“哎喲,他楊嫂,我打小就看你家楊二郎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這不,做上大官嘍,還娶皇上的閨女,哎喲喲,可真是給咱陽谷縣長臉?!币幻麐D人磕著瓜子道,懷里鼓鼓的,揣滿糖果和花生。
楊嫂用眼角瞥一眼婦人,輕哼一聲,譏諷道“那年我家二叔找你借一瓢米,你連瓢底都沒給鋪滿,現(xiàn)在后悔了吧,若當初你敞快一點,沒準我家二叔一高興、給你兒子在京都里安排個差事也是有可能的?!?
“嗨,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他楊嫂咋還記得?!眿D人突然愣了下,指著街道拐角處,疑惑道“那不是你家二郎嗎?”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扭頭看去,無不呆愣原地。
那不是楊二郎還能是誰,怎地自己走回來了?
大白馬呢?花轎呢?送親的隊伍呢?
“哎喲!八成是被女方退婚了吧!”婦人驚叫道。
“呸呸呸,說什么,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楊嫂伸手抓向婦人的頭發(fā),那婦人也不示弱,扔掉瓜子便要還手,眾人急忙將兩人分開,一時間楊府門口亂作一團。
楊若冰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穿過人群,兩只耳朵像失聰一般,聽不到周圍的鼓噪,任憑眾人推來搡去,他只悶頭向前走。
低頭坐在堂內(nèi)緩了好一會,楊若冰才聽到二哥和母親的聲音。
“兒啊,新娘子呢?”
“小二,送親的人呢?”
楊若冰抬起頭,嗚咽著哭出聲來,委屈的淚水滾滾而落,“娘,兒對不起您?!?
“沒事,沒事,發(fā)生了什么和娘說,一起想辦法。”楊母安慰道,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