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夢里的水瓶碎了,這水瓶難道不是瓶兒你嗎?但你沒什么事啊,所以還是不對。”
由于李彥背對著李瓶兒,所以他并沒有看到李瓶兒的表情變化,但這一幕卻被浣兮看在眼里,不禁“咦”了一聲。
李彥轉頭疑惑的看向浣兮,后者用手指著李瓶兒,喃喃道:“瓶兒姐姐哭了。”
李彥忽的想起蔡喵喵說的那句“梅定妒,菊定羞”,忙轉過身,一把將李瓶兒攬在懷里,質問道:“那首詞真是你寫的嗎?為什么我沒看到那張報紙?”
李瓶兒坐在李彥腿上,泣不成聲,連連搖頭。
“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就去找二哥,如果是他故意瞞著我,看我不砍斷他右手,讓他以為再也沒辦法寫字!”李彥嚇唬道。
果然,李瓶兒忙道:“此事不怪二叔,是奴家的意思。”
“哎……”李彥嘆口氣,道:“瓶兒,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我,怎能還這么想呢?”
“奴家……非完璧……是……”
“不用說了,我懂了,明天我就去和她們說,你是主娘正妻,她們是妾,這樣能不能撫平你破碎的小心靈?”李彥調笑道。
“相公這是要置奴家于山巒之上嗎?”
“為什么這么說?”李彥疑惑道。
“孤立起來啊。”
“哈哈……”李彥爽朗一笑,“不會的,她們沒有意見的,就數你心眼最小。不過話說回來,你不多愁善感、也就寫不出來那么婉約的詩。所以,掌握好度,聽見沒?”
“嗯,相公轉過來,藥還沒涂好。”李瓶兒釋懷的笑道。
李彥騎在椅子上沉默一會,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浣兮,我問你一事。”
“哦。”浣兮正神游天外,忽然聽到李彥喊她,忙收回思緒。
“我一直想不通,你學到一身絕技、不去監視朝里的權臣,而是在陽谷縣花太監的府里,難道花太監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成?”
“這……”浣兮為難的吐出一個字。
“沒關系,不勉強,畢竟你屬于皇城司的人。”
李彥話里帶鉤,嘴里說著不勉強,但實際上暗藏威脅。
說白了就是:你不說,那我也就不當你是自己人了。
浣兮聽出話里的意思,難得露出慌張,噗通跪在李彥面前道:“我說便是,是我哥哥,我是去為我哥哥報仇。”
李彥忙扶起浣兮,疑惑道:“羅提舉和花太監有仇?”
浣兮悲傷道:“是,我哥他其實,其實也是太監,是花太監親手……”
“哦,原來是這樣,那也就是說、花太監是你殺的?”李彥驚訝道。
“是。”
啪……
李瓶兒手里裝著藥膏的瓷碟掉落在地上,而后立即給浣兮跪下,連聲道謝。
李彥也不阻攔,確實該謝,浣兮讓李瓶兒少受好幾年罪,而且殺完花太監后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暗中保護李瓶兒。
那次李瓶兒刺殺李彥時,發出的咳嗽聲想來也應該是浣兮,雖然當時聽著是男人的聲音,但對于滿身絕技的浣兮來說,變換嗓音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至于為什么阻止李瓶兒殺李彥,這就不需要問了。
也許是怕李瓶兒受到牢獄之災……
也許她很早很早以前就有關注李彥……
都說不準,就讓她埋在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