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提,就是她要知道自己為什么被追殺,然后解決這個隱患。
……
馬車停在汴京城外,魏藺下了馬,走到江宛的馬車邊。
車夫便小聲提醒了一句。
梨枝撩開簾子,露出江宛猶帶著笑意的臉孔。
她的視線在魏藺身上停頓一瞬,很快便移到了高高的城墻上。
“這就是汴京啊。”她不由感嘆道。
魏藺“夫人是重回故里了。”
“魏大人忘了嗎?我早已忘卻前事,如今哪里都是第一次到。”江宛語氣冷淡,又問,“魏大人這是要與我分道揚鑣了嗎?”
“其余人馬仍會護送夫人回府,”魏藺垂下眼,“我則要先行一步,去向陛下復命。”
江宛正要說一兩句客氣話。
卻見魏藺猛地揚起臉,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來“故特來向夫人道別。”
江宛呼吸一窒。
魏藺這樣俊朗的青年,直直地對著人笑時,那威力譬如臨空而來的一支箭,陡然射進人心里,叫人不能不動容,一時間,似乎連天光都亮了許多。
江宛也對他笑起來“愿君珍重。”
魏藺對她拱手“珍重。”
語畢,魏藺轉身上馬。
江宛目送他打馬馳去,道“回府吧。”
“是。”梨枝才把簾子放下。
從城門進去,又走了大約一刻鐘,就到了宋吟在京城置下的三進宅子處。
馬車從正門駛入內宅,那群護衛則留在門口,目送著江宛進去,大門關上,才列隊離開。
江宛由梨枝服侍著下了馬車,圓哥兒一路睡得正香,由桃枝抱著。
四人一行,朝著正房走去。
江宛忽然道“那兩個姨娘,是繡姨娘生了女兒,還是晴姨娘生了女兒?”
這個節骨眼上,她忽然就忘了。
梨枝神色不動,低聲提醒道“晴姨娘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并無所出。”
這是又點了一句二人的身份,繡姨娘是宋吟的同僚送的,而晴姨娘則是江宛的陪嫁丫頭。
江宛點了點頭,挺直了腰背,不再要梨枝扶著,大步朝前走去。
一路上處處縞素,盡管宋吟靈柩已經被運回池州老家,但依舊布置得很隆重。
遠遠便見兩個素衣女子立在正房外,頭上俱帶著朵白絨花,一個雙目通紅,嬌嬌怯怯,回避著江宛的視線,一個則膽子大些,對江宛露出個有些討好的笑臉。
江宛沒想到會得到妾室的笑臉,略有些驚訝,于是也回了個淡淡的笑。
那姨娘得了江宛的好臉色,忽然上前一步,道“奴婢扶夫人進去。”
此言一出,江宛倒是有些明白這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桃枝就要呵斥那姨娘不懂規矩,卻被退后一步的梨枝攔住了。
梨枝對她搖搖頭,又低頭看了看抱在披風里睡著的圓哥兒。
桃枝心領神會,把怒火強壓了回去,心里卻有些不甘愿。
卻見江宛抬手,沒看那姨娘一眼,只等著那姨娘彎腰來扶,才把手搭住那姨娘手上。
桃枝心里才好受了些。
一路進了偏廳,江宛在主位坐下,那殷勤的姨娘立刻跪下,當即磕了三個頭,朗聲道“拜見夫人。”
另外一個自然慌了,忙跟著跪下,膝蓋在青石地上磕出響聲來,也跟著怯怯地說了聲“拜見夫人。”
江宛不動聲色,只問“蜻姐兒呢?怎么沒見?”
便聽那個膽子大些的說“小姐有些傷風,正喝著藥,怕過了病氣給少爺,故沒有抱上來。”
江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繡姨娘真是伶牙俐齒啊。”
她早就猜出了兩位妾室的身份,問一句蜻姐兒,不過想是做個確認,這樣看來,這個眉眼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