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怎么掐指一算,你現在就該滾回家去,否則就有血光之災。”
屠六才算是聽明白了,忙道“我這就走,我立馬走,絕對不礙殿下的眼?!?
余蘅松開他。
屠六就點頭哈腰地飛快溜走,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
江宛問余蘅“他為什么這么怕你?”
“被我揍過。”
江宛一聽,就覺得這背后肯定有故事“這種色中餓鬼,該不會是……”
“不是。”余蘅斬釘截鐵道。
江宛顯然不相信“我長得還沒你好看,他就……”
余蘅瞥了她一眼,見她滿臉詭異的笑容,忙打斷她的話“你的人回來了?!?
去買糖葫蘆的春鳶只趕上這場亂子的尾巴,她一手四支糖葫蘆,握得搖搖欲墜,走得步步驚心。
江宛忙接過,分發起來。
發了一圈,還剩了一串,江宛就遞給了偷偷咽口水的徐阿?!鞍⑴_€要長身體,多吃點。”
十六歲的徐阿牛卻有些不大敢拿,不過始終是覺得要給夫人面子,所以還是接了。
但這兩串糖葫蘆也不算什么,今晚他還會吃三個羊肉包子,還有數不清的黏糖餅,茯苓糕,滴酥鮑螺和獾肉丸子。
這一路上,昭王都與他們同行。
王爺自然地與夫人并著肩一道走,時不時交頭接耳,說兩句別人聽不見也聽不懂的話。
看起來倒像一對似的。
徐阿牛覺得自己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一轉念,又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
而起初余蘅跟上來,只是想借手帕。
被酒水沾濕的發絲貼在臉上,余蘅略略歪頭,對江宛道“想向公子借條帕子,擦擦頭發?!?
雖然他頭發濕了,但俊美依舊。
余蘅故作可憐地對她一眨眼,江宛的心跳便停了一瞬。
江宛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花雪樓的招牌“那樓里頭,許多姑娘都愿意借給你,何故偏要朝我來借?”
余蘅無辜地望著她“可是眼下不是只有你在我跟前么?!?
江宛想到那時她的表外甥朝樓下潑酒,到底是余蘅替她擋了一擋,這帕子于情于理都該借。
江宛便對春鳶使了個眼色,示意春鳶拿條帕子給昭王。
可春鳶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沒看懂,愣是舉著根糖葫蘆,動也不動。
江宛只好自己從袖子里抽出條手帕來,丟進余蘅懷里。
“擦吧?!?
余蘅笑了一聲,卻沒用,只是對著店家的燈籠細細看帕子上的花紋“是杜若……你繡的?”
江宛冷若冰霜“丫鬟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