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點頭“對,我叫江辭。”
“哦。”孫羿又沒下文了。
江宛看著他擦過以后清晰了些的眉眼,暗道果然與孫潤蘊長得有七八分相似,洗干凈了,也是俊俏的少年郎。
孫潤蘊提起家里來那樣心灰意冷,恐怕不只是因為繼母不好對付,也因為弟弟頑劣,不服管教吧。
江宛想到孫潤蘊抱著貓的背影,在心里暗暗下了個決定。
“你跟我走,”江宛對孫羿道,“我與你姐姐認識,她的貓就是被我撿到的,你先跟我回家,換身干凈衣裳,我再通知你姐姐。”
“不能叫她知道!”孫羿漲紅了臉,“她身子那樣弱,說不定又要暈一回,我可受不了。”
江宛才不搭理熊孩子“要么你就渾身爛菜葉子回自己家,被你爹毒打一頓,要么你就回我家,換身衣裳再回去,你自己選吧。”
孫羿咬著唇,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畏懼他父親,還是小聲說“我跟你走。”
“跟我走是有條件的,”江宛眼睛明亮,對孫羿微笑道,“告訴我,程琥為什么要找你麻煩。”
孫羿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卻不答,反問江宛道“他是江辭,那你和他一起,你是誰?”
他像只爪牙不鋒的幼虎,一舉一動中透著股虛張聲勢的狠戾來。
江宛無事不可對人言“我是他姐姐。”
“他姐姐?”孫羿驟然瞪大眼,“你是鄭國夫人?騙人吧,鄭國夫人不是個老太太嗎?你長得這么漂亮……”
江宛笑起來“你嘴還挺甜,但是沒有用。快點說,你怎么得罪程琥了。”
“其實也不是我……是我表兄,他初來京城,不懂規矩,在花雪樓搶了程琥看上的人,程琥就揍了他一頓,我為了給他找場子,帶人小小地捉弄了一下程琥,結果今日就被他們堵了。”
江宛沒計較他隱瞞了多少,只點了點頭,又問“堵你的人里有沒有郭倉?”
這正是江辭最關心的。
“郭倉?汝陽侯家那個瘦豆芽啊,他怎么可能來。”
江辭才舒了口氣。沒牽連到倉哥兒就好。
他們先把江辭送回了江府,才繞了別的路回府,馬車從側門進去,江宛讓春鳶帶著孫羿去換衣裳,自己則抱著圓哥兒回房。
圓哥兒最近胖了好些,江宛抱著走了一半就走不動了。
就把圓哥兒放在了地上,牽著他的手向前走。
圓哥兒忽然說“娘親,剛才我聽見小虎哥哥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