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我是都聽見了。”
他竟然聽見了!
可她還說了那許多違心話,什么聰明勇敢的,其實都是狗屁。
江宛因尷尬而手指蜷縮,本想說些什么,可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程琥問。
江宛沒好氣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說著就繞過程琥,朝前走去。
程琥卻伸了胳膊,擋住她的去路“這句話,我還給你——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是我多管閑事,我承認。”江宛避過他的手。
程琥又攔了她“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花天酒地容易,和一群護衛在野地里餐風飲露卻難,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的確不清楚,但我肯定,你不甘于做一個紈绔。”
程琥盯著她,眼中帶著股狠勁,江宛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
最終,程琥移開視線。
“我不需要你幫我。”
江宛繞過他,向前走去“知道了。”
身后卻傳來少年帶著絲顫意的聲音
“多謝你。”
江宛驚訝地轉頭看他。
程琥將江宛送到了大門口,又看著她上了馬車。
小廝牽著馬在門邊等他。
待江宛的馬車出了巷口,程琥便翻身上馬。
他這回出去,是因為小表舅江辭有約。
昨日李牘對江辭出言不遜,江辭雖攔了執意要說法的江宛,但其實心里氣還是不平,于是那天又找了程琥一回。
程琥原先覺得江辭是個小書呆子,沒什么意思,但那天見過江辭后,卻對他大為改觀。
他這小表舅,委實是個手黑的。
偏偏說那些壞得冒水主意時,還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既然你說李牘平生最怕疼,那就找人打他一頓吧。”江辭道。
這時候看著還是挺純良一小孩兒。
程琥雖原先和李牘有些交情,但是也不喜歡他的為人,聞言便自告奮勇要去收拾他。
江辭又說“用不上你,再者說這是我與他的梁子,你攪了進去,恐叫人以為你是個翻臉無情的。”
“那你要怎么辦。”程琥好奇了,“總不至于要領你家的家丁去揍他?”
“那也沒什么意思。”江辭沒賣關子,“我聽祖父說靖國公李崇常去白梨園聽戲,屆時叫他知曉一二,李牘便有人替咱們收拾了。”
“可靖國公從來不管家里的事。”
“可他最要面子。”江辭道,“你給我找兩個臉生的人來,明日就等著看好戲吧。”
程琥正是準備去看這場好戲的。
只是好事多磨,他剛跨上馬出了街口,便遇見了個熟人。
昭王對他招招手,又看了看不遠處江宛的馬車,問“你這是跟著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