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總不能是余蘅給他們換了衣裳吧。
陡然間一身冷汗,江宛支支吾吾道“后來就……后來……”
皇帝道“后來如何了?”
他問得云淡風(fēng)清,落在江宛耳中,卻是雷霆萬鈞。
極度的壓力下,催生了極度的冷靜。
江宛道“聽聞公主多日不見魏將軍,所以有些惦記,妾身便給公主出了主意,可以改扮成金吾衛(wèi),跟著昭王殿下混進軍營去,卻不料路上遇見截殺,好在昭王殿下高瞻遠矚,派人滅了那伙強人,才保得我等毫發(fā)無傷。妾身有罪,請陛下責(zé)罰。”
她迅速反應(yīng),將罪責(zé)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邊上的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爺,總不能叫他二人替自己扛著,到底真相如何,皇帝心里一定是清楚的,她卻不好不做這個姿態(tài)。
皇帝又問“福玉,你來說是不是?”
福玉看了看江宛,又看了看余蘅,滿臉苦惱地上前一步“我……”
就在這時,江宛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皇上。
眼前的男人大約四十不到一些,穿一身絳紫色的金龍銜珠長袍,身形高瘦,清癯文弱,眉宇間有一道深深的刻痕,似是個多思之人,眼神很是清明,看著公主時,神情溫和。
與江宛想象中截然不同,提起帝王,她便覺得他們威嚴(yán)陰沉,老奸巨猾,有一個算一個,全是想要長生不老的老頭。
可是如今見了,才覺得從前種種盡是偏見。
承平帝放下一本折子,平淡道“編好沒有?編好了就快說。”
福玉一跺腳“全是我,都是我的主意,跟鄭國夫人沒關(guān)系,是我貪玩,想去找相平哥哥。”
“難得你這丫頭說了回實話。”承平帝聲音里含著絲笑意。
“鄭國夫人倒是很有義氣,把事情全攬到自己身上去了。”承平帝又說。
江宛沒料到皇上會突然提到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便干巴巴笑了一聲。
笑完之后,才覺得不合時宜。
好在皇上似乎沒覺得她冒犯“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手里?
一提手,手又開始疼。
江宛用雙手捧起福玉塞給她的油紙包,正要說話。
福玉卻笑嘻嘻地開口“這是我特意為父皇帶回來的包子,是兒臣的一片孝心。”
“孝心?”承平帝大笑起來,“你三日里便要出宮七八趟,可有一回記得給朕帶些東西回來?”
福玉不滿地咕噥“給父皇帶東西多沒意思啊,入口前先有三個太監(jiān)嘗過了才行,等到父皇嘴里,怕是都要餿了。”
承平帝無奈道“你啊你啊,你就不怕把相平嚇跑了。”
福玉悄悄轉(zhuǎn)頭看了眼魏藺,抿了抿唇,得意道“相平哥哥才不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