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嫁出去。”
梨枝立刻松了口氣,忙道“多謝夫人,往后……”
“先不說往后了,”江宛看著她,“你娘老子還有哥嫂,是不準備管了?”
“我娘老子眼里早沒我這個女兒了,原還在池州時,每次看我,不是為了要錢,就是為了叫我求人辦事,雖不曾打罵,卻也的確指著我出嫁能訛一筆厚厚的聘禮,我那哥嫂,還想把我說給人做妾,”梨枝頓了頓,“若說全無感情,那是假的,若我留下,他們留在池州,怎么咒我,我也聽不見,總還存了一份情,可若我回去,他們受我連累,必要憎惡我,我也憎惡他們,彼此恨得要命,還不如留下。”
梨枝說話時情緒有些激動,語速很快,又生怕說不明白,所以看了一眼江宛。
江宛道“不論你怎么想,我總是支持你的。”
梨枝得了她的準話,心算是放下了。
江宛微微一笑,故作抱怨道“我要喝你沖的茶,桃枝沖的太淡了。”
用過午膳后,春鳶還是不曾回來。
王媽媽卻陪著江辭來了。
幾日不見,安哥兒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江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安哥兒可長大了。”
江辭有些窘迫地偏過頭,道“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安哥兒是大孩子了,摸不得了。”江宛逗他。
江辭左右張望“圓哥兒呢?”
“上課呢,他最近開始學棋了,倒是很癡迷。”江宛看他一眼,“你用過飯了嗎?”
“表姐留我吃了。”
江寧侯夫人怎么會留他?
江宛狐疑道“我讓人找程琥,你難道還大張旗鼓地去了?”
“這倒不是,可是琥哥兒說要辦成你的事,且得花些力氣,所以偷偷出府去了,留我跟表姐解釋,也算是個擋箭牌。”
可憐的江寧侯夫人喲。
江宛不由同情起她的倒霉表姐“那你怎么說的?”
“起先是說,我來找琥哥兒借書,后來琥哥兒走了,我就跟表姐說,其實我真的是來借書的,但是聊著聊著,就說起了前些日子汪勃幾個紈绔在街上打架的事,再一看,琥哥兒就不見了。”
“江寧侯夫人定要埋怨你了。”
“左右琥哥兒為了給你辦事,總是要逃跑的,不是埋怨你就是埋怨我,那還是埋怨我吧,我是小孩子嘛。”江辭得意地哼了一聲。
江宛看著他,忽然想起安哥兒其實很愛花花草草的,想到花園里如今花開得正好,便邀他“不如去亭子里坐坐吧。”
江辭笑著說好。
路上,江宛忍不住問他“你如今功課如何?”
江辭又流露出些傲氣來“姐姐這是忘了我的諢名了。”
“諢名?你是哪座山上的綠林好漢?是竄天豹子還是滾地龍啊?”
江辭郁悶地瞥她一眼“姐姐又笑我。”
“那你的諢名是什么?”
“小八斗。”
“小巴豆?”江宛在亭中的椅子上坐下,很不給面子地大笑道,“哈哈哈,什么小巴豆?”
江辭見她笑得止不住,便露出了個無奈的笑來。
過了一會兒,江宛笑不動了,便說起其他事“我倒是很想給這個亭子換個名字。”
江辭因不曾見亭上有匾額,所以問“這亭子還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