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由他們去查,怕是三個月后也破不了案,少不得叫咱們的人去將他們引進流艷樓中了。”
暗衛領命“是。”
余蘅卻又叫住他“那孩子沒事吧?”
“想來是被喂了些迷藥的,依殿下之見……”
若是要把戲做得漂亮,必是要叫那孩子先吃些苦頭的。
余蘅猶豫一瞬“叫府尹衙門那頭加緊些,若真有了什么,一定要護住孩子。”
“屬下明白。”
……
府尹衙門的人馬到得很快,楊柏源大人雖不在,崔峰直少尹卻親自帶著人過來了。
不久后,江宛也趕到了。
她到時,江辭正與崔少尹說完自己的猜想。
江辭見了自家的馬車,躊躇一瞬,才迎了上去。
他面有愧色,見到姐姐的瞬間,眼眶便紅了。
“姐姐,都是我不好……”他羞愧得說不出話。
“安哥兒,你聽我說,”江宛跳下馬車,扶住他的肩膀,“這件事并不是你的錯,千萬不必過于自責了。”
江辭抬頭,見她雖面有焦急,卻全然沒有到崩潰的地步,于是也松了口氣。
江辭也明白眼下也并不是謝罪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圓哥兒。
“那邊那位是崔少尹,祖父曾授業于他,雖無師徒名分,但情分還是有的。”他低聲對江宛介紹。
江宛看向崔少尹,見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人,于是微微頷首。
崔少尹生得并不惹眼,只是個白凈的年輕人,見江宛態度坦然地對他點頭,微訝之下,抬手施禮。
眼前的苦主既不哭天搶地,也沒有麻木無言,在崔少尹所見中,是極為難得的。
江辭“因拐走圓哥兒的人,那花燈攤的攤主是見過的,所以崔少尹正要帶人過去。”
“不必去了。”江宛道。
“你說什么?”
“他是要去的,你就別去了。”
“為什么?”
“小孩子不能去那種地方。”
江辭陡然漲紅了臉“我……是我弄丟了圓哥兒……”
江宛拍了拍他的肩“反正我不讓你去。”
“姐姐,”江辭卻忽然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圓哥兒……”
江宛看他眼眶通紅,終是不忍心瞞著他“是,我知道他很安全。”
江辭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
“姐姐怎么知道?”
江宛想起那枚被扔進馬車中的紙團,搖頭道“不可說。”
那紙團上只寫了一句話——
令郎無虞,靜待消息。
落款是一個昭字。
而就在不遠處的街尾,昭王余蘅坐在馬上,轉頭對身后的護衛們道“走吧,去與崔大人偶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