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沖勁太猛,所以反沖力叫她頓時超后仰去。
而就在她即將摔個屁股墩的瞬間,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朝前拽去。
江宛本能地反握住這只手,等站穩后,她才發現,力氣那么大的竟然是個女子。
或者說……
江宛的視線落在霍容棋挽起的發髻上。
是個美貌的婦人。
那夫人約莫二十七八,生得深眸高鼻,菱唇紅潤,尤其一雙眉毛生得好,如不曾開刃的劍,形狀英挺,弧度又不失柔和,細微處還透出些悉心描摹的女兒家心思,襯得她神采飛揚。
“姑娘當心些。”她撤了手,在江宛耳邊小聲些。
江宛微微睜大了眼。
不是因為霍容棋看出了她是女子,而是因為霍容棋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太過低沉,又有些微微的沙啞,聽來簡直是個男子。
她的目光下意識在霍容棋的胸脯上停留了一瞬。
“我確然是女子。”霍容棋笑道,看神情并不以為這是冒犯,。
方才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才聽起來像男子,不刻意時,聲音依舊低醇悅耳,但卻也叫人聽得出來是個女子了。
江宛對她窘然一笑“唐突了。”
旋即便想起自己還要去救人,江宛猛然抬頭看向索福客棧的招牌。
客棧不小,若是要一間房一間房去找,未免太慢了。
也就是這一個念頭的功夫。
江宛面前的女子似是看出了她為難之處,問道“可是有什么麻煩,若我能幫上忙,姑……公子直言便可。”
“我有個朋友,云英未嫁,被人誆騙進了客棧里,我恐她受了欺負,正要去救她,可不知道她被帶進了哪間房中?”江宛急急道。
聽罷此言,霍容棋便是眼神一凜“竟有如此之事,我即刻隨你去找人。”
江宛猛點了點頭。
這時候十萬火急的,她也沒顧上道謝,直接帶著剛說了兩句話,連名字也不曉得的夫人沖進了索福客棧中。
底樓擺著桌椅,有兩桌食客,樓上才是客房,但都緊閉著門,什么也看不出來。
江宛一掀袍子便要往上沖。
卻被霍容棋按住。
霍容棋微微偏了偏頭,肯定道“東邊第二間有不尋常的動靜。”
這個節骨眼上也顧不上問她怎么知道的。
江宛對她點了點頭,蹬蹬跑上了樓梯。
跑堂的見了,覺出不尋常來,要去攔江宛,可霍容棋冷著臉將手搭在他肩上,明明沒怎么用力氣,小跑堂就覺得自己半邊肩膀又酸又麻,不自覺矮下身去。
霍容棋的手看似輕飄飄地落在跑堂的肩上,卻硬是將一個壯碩的男人按得跪在了地上。
她眉心微蹙,眼神只落在江宛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