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臣,頭上戴著幞頭,蓄著短須,簡直就是大梁文士,騎狼比他們“北戎”多了。
這行人引發的討論并不比寧小將軍少,街上鬧哄哄的,有女孩子尖細的笑聲,也有男子們的怒罵聲,不過少了鮮花與荷包齊飛,就沒什么看頭了。
就在這時,茶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篤篤篤。
陳護衛手中的劍頓時悄無聲息地出鞘,江宛則站在窗口沒動。
陳護衛高聲問“誰啊?”
樓下的慶典一樣的氣氛還在繼續,笑鬧聲歡呼聲不絕于耳,茶室里卻是一片死寂。
“小的是茶樓的,給各位大爺送壺茶來。”
陳護衛的手搭在門閂上“不是已經上過一回茶了嗎?”
“這回是小店贈送的茶點白玉糕一碟。”
陳護衛一愣,旋即看向江宛,等她的決定。
其實他早就說留兩個人在門外看著,可江宛非說要和平時一樣,這才沒留人,眼下就被動起來了。
江宛笑瞇瞇道“既然是白送的糕點,那就讓他進來吧。”
樓下,北戎大王子的馬車緩緩駛過。
陳護衛便開了門,見是前幾回來時便見過的跑堂,握劍的力氣便松了兩分。
小跑堂把一碟糕點從托盤上取了下來,擱在桌上。
江宛趴在窗臺上,竹骨小冠搖搖晃晃的“小跑堂,這糕點是每個人都有的嗎?”
“今日點了碧螺春的客官都有一份。”小跑堂大約是察覺了氣氛古怪,也不笑了,只說,“那小的先下去了。”
他躬著腰出了門,陳護衛就立刻將那碟糕點扔進了一個黑布袋里,然后扎住袋口,扔在墻角。
江宛怕他們繃得太緊,便說“不會在此刻動手的,跟來的官員幾乎都在前面,都有高手保護,貿然動手,說不定會引起誤會,得不償失,估計他們要動手也會挑后頭那些輜重經過的時候,人群還未散去,然則也沒什么可顧忌的。”
江宛對他們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夏珠抬杠“萬一他們料定你這么想怎么辦?”
“那我就沒辦法了,畢竟主動權在他們手里。”
這么說了兩句,載人的馬車已經全都經過了,后頭的馬車上大都只有個頂棚,能看見沉甸甸的箱子壘在一起。
江宛隨意望去。
忽然間,她覺得北戎隊伍中似乎有人正在看她。
是誰?
她定睛望去。
就在這時,車隊中傳來一聲口音生硬的吆喝“大王子有命,請大家嘗嘗咱們草原的奶酥糖。”
語畢,一堆被鮮艷彩紙包裹著的糖塊就被北戎人扔了出來,中間竟然還夾雜著銅錢。
歡呼聲驟然騰起。
糖塊與銅錢在陽光下,似一場閃亮亮的雨,無數人伸手去撈,彎腰去撿。
混亂就在這一瞬發生。
陳護衛渾身汗毛倒立,突然打了個激靈。
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