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音嘶啞,叫人頭皮發麻,“青天大老爺啊,一定要為民婦做主……”
她這一段訴說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估計是排練了不下三十遍,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聽著背后嘈雜的議論聲,江宛淡定道“我沒派人殺你。”
背后有人喊“騙誰呢!”
江宛便提高聲音道“我夫君為救陛下而死,因我是個婦道人家,又是初到京城,所以陛下便借了我幾個護衛,若我真的派人殺你,這些護衛會不知道嗎?”
晴姨娘聲音尖利“你的護衛,自然幫著你說話了。”
“那可不是我的護衛,那是陛下借給我的護衛,他們依舊隸屬于禁軍麾下,”江宛面朝楊柏源,“請大人傳喚人證,命陳護衛等人將禁軍腰牌呈與大人查驗。”
“我想起來了!”晴姨娘叫道,“你用的根本不是皇上的人,你用的是莊子里的劉三貴,你叫他悶死我,還有王老二,他當時也看見了,大人,我也有證人,我……我也可以傳喚。”
江宛看她急得話都說不利索,意味深長地望她一眼“晴姨娘在外躲藏,步步驚心,怎么還有本事請來殺你的人為你作證呢?”
晴姨娘不接她的招,只冷笑道“夫人委實可笑,難道世人都與你一般惡毒不成!”
江宛只一笑,沒答應。
而高坐其上的楊學士則滿臉的若有所思。
江宛驀地一怔。
她忽然想起最要緊的不是辯過晴姨娘,而是弄清楚晴姨娘背后之人的目的。
這個時候放出晴姨娘,可以說是打掉了一張不錯的牌,而最近發生的事中,也只有太后在宴會上提到了她與寧剡的名字,算是比較特殊的。
他們是不想她跟寧剡成婚?
或者是讓整個汴京都沒人敢娶她?
可她根本就不打算嫁人,他們這一番動作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難道他們真想靠一個晴姨娘就叫她坐進大牢中,這未免太過天真,就如崔少尹所說,皇帝一定會保她的。
除非他們有本事讓皇帝也保不了她
但不管他們行不行,她眼下要做的就是不讓陛下與這事牽扯太深,免得她還沒向陛下要庇護,旁人便已經覺得皇帝為了她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想到這里,江宛忽然面容一肅,她用沾著辣椒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努力提高聲音,讓外面看熱鬧的老百姓都能聽清楚。
她哀切道“說我要殺你,我又怎么敢?你是宋家老太太的心尖肉,若非如此,你又怎能在京城安安穩穩躲了這么久,我只怕你出了事,還厚著臉皮請禁軍幫我搜尋查找。”
江宛扯著哭腔“你說你被我趕進了莊子里,怎么不提你使毒計嚇昏了我的兒子?又怎么不提你在我的飯菜里下砒霜?還有你那個丫鬟,也活活被你打死!”
江宛用最大的聲音凄厲喊道“他們宋家為了逼死我,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話音未落,旁觀的人群頓時嘩然,便有那知道江宛悲慘遭遇的給別人唾沫橫飛地講述起來。
江宛從懷中掏出個小藥包,雙手呈上“大人,此中便是從馮氏房中搜出來的砒霜。”
也是昨日里陳護衛剛給她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