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仆從,因為一般的窮苦人家里,也確鑿是難以養出這么富態的兒子。
而且一般主家,也確鑿是難以養著這么富態的小廝。
再一細看,原來那個在絹花攤子上左挑右選的就是北戎大王子呼延斫。
怪不得要禁軍開道,單說這個陣容,哪個愛梁義士能忍住不放火燒街,一舉烤了這兩個敵國皇子。
只說程琥,就夠義憤填膺的了。
“中原大國,何以叫幾個敵邦小賊橫行霸道。”
江宛不知他怎么就發了這樣的慨嘆,卻也不愿他像剛才似的沖出去,改日登了《刺客列傳》,便按住他道“誠然,他們不該霸了道,可是依著那多榮王爺的體態,硬要找人與他并行,那也忒擠了些。”
程琥才噗嗤樂了。
如今南北中都在汴京里,北戎人和南齊人一起尋歡作樂,大梁人陪吃陪喝陪玩。
此時的都城可以說是群英薈萃,只是這熱鬧背后,卻是無盡的暗潮洶涌——這三國到底是誰也看不上誰的。
不過沈望真是看誰都像看兄弟一般真摯,倒在南齊人和北戎人間左右逢源,如魚得水,不論承平帝把他塞進鴻臚寺的初衷是什么,他的確是將這份差使辦得很好。
眼下外族人經過,茶樓里的其余茶客也都聚在門口看熱鬧。
江宛便聽見有人說“這夷人倒是排場很大,聽說北戎那個大王又打下一塊地來,倒叫我想起一事來。”
另一人便問“你想起什么了?”
那人說“聽說有人在定州的河里邊發現一塊祥云樣的石頭,然后交給了當地的通判,當寶貝一樣,就要運上京來。”
另一人追問“然后呢?”
邊上的茶客們也都留神聽著。
江宛卻是早聽余蘅提過一嘴的,故而已經知道了結局。
那人被眾人目光注視著,故意攤手做了個夸張的惋惜樣兒
“碎了!”
人群里頓時嘆息聲一片。
時人總以為祥瑞者關乎國運,如今那祥云石頭碎了,可不是有些不好的預示么。
正好禁軍隊伍也過去了,茶客們頓時如鳥獸群散,帶著這個不大好的消息,全沒影了。
江宛等人也都沒了心情,便分了手,各回各家去了。
江宛則去了江府。
馬車上覺得項鏈有些硌人,江宛便把霍容棋贈她的那顆虎牙拽出來,放在了衣裳外。
待她進了書房,江老爺子是個識貨的,一眼便看見了那顆虎牙“你脖子上掛著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