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望親事被拒,而余蘅則是又拒了一回太后娘家的公孫永香。
拒人的余蘅卻也未必多么爽快,迎面又遇上了情傷難愈的汪勃,二人一拍即合,便想去集仙樓喝酒,在門口卻看見了兩個眼熟的少年。
一個是汝陽侯的老五郭倉,一個則是江少傅家的江辭。
郭倉十三歲,江辭剛滿十二歲,二人站在門前,俱是一臉好奇。
江辭“我看此處不是什么好地方。”
郭倉不以為然“讀萬卷書還得行萬里路呢,阿辭你不曉得,我三哥說這里是滿汴京最有意思的地方了。”
正是暮色四合的時辰,江辭略一猶豫,還是進(jìn)去了。
余蘅看著他們倆,不由一笑,拽著發(fā)呆的汪勃跟了進(jìn)去,又叫來老鴇,吩咐了兩句。
事情到此處,不過是兩個傻小子頭一次進(jìn)風(fēng)月之地,余蘅幫著他們家大人看顧了一些。
然而千不該萬不該,余蘅攔著鴇母不許給派姑娘進(jìn)去,卻沒攔住他們要酒。
喝了酒,卻生亂子了。
郭倉和江辭別說什么酒量了,一個是因體弱從沒沾過酒,一個則是覺得喝酒不利于修身養(yǎng)性。
偏樓里熱融融的,果酒又甜,他們也不知道上頭,竟然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不覺都醉了。
郭倉暈乎乎地出門方便,腳一軟就栽倒在地上,鴇母正好看見了,忙讓人去跟余蘅說。
余蘅便來處理這爛攤子了。
郭倉倒還好,只是起得猛了才沒留神摔了,倒是坐在桌邊眼發(fā)直的江辭,看起來還要嚴(yán)重些。
余蘅過去問他“你喝了多少?”
江辭抬頭看見他,傻憨憨一笑“好多。”
余蘅端詳他一瞬,不由感慨“還是小孩子好啊,沒什么煩惱,不比大人,酒多了便要開始流淚。”
江辭正是不喜歡旁人叫他小孩子的年紀(jì),反駁道“我也有煩惱。”
余蘅看他憨態(tài)可掬的,也不愿回去面對酸唧唧的汪勃,便撩了袍子在他身邊坐下“你有什么煩惱?”
江辭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嘆息道“禮法廢弛,國將不國。”
“你說什么?”余蘅忍俊不禁,看個小孩子憂國憂民可太有意思了,他又問,“除了這個,你還煩惱什么?”
“我姐姐……”江辭嘟囔道,順道還嘆了口氣。
“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姐恐是嫁不出去了。”江辭迷迷瞪瞪地看著他。
余蘅笑他“怎么,怕你姐姐不嫁人,要你養(yǎng)著她和她那三個孩子?”
“我是很情愿養(yǎng)著他們的,但是我姐姐心里還是想嫁人的,”江辭說到此處,又有了一聲嘆,“只是她要嫁的人,非但要那人潔身自好,把圓哥兒視若己出,還要他英俊瀟灑,位高權(quán)重,最要緊的還是第一條,姐姐說要成婚前跟人簽字據(jù),一旦逛窯子納妾,立刻和離,家產(chǎn)全歸她。”
難為江辭還記得江宛幾個月前的玩笑。
余蘅笑了“那倒真是不容易。”
“是不容易啊,倘我也能長到二十歲,大約倒是能做到的,可惜位高權(quán)重非我愿。”江辭嘴角往下一撇,“那我姐姐可怎么辦呀?”
平日里小大人一樣的少年,竟然就這么一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合著小孩子喝多了酒,也是要流淚的。
余蘅起身,預(yù)備安排人把他們送回家去,走到門口,又回頭看著哭得正投入的江辭,嘆道“怪不得你愁呢,縱使是我這樣一位偉男子,怕也只能堪堪合上你姐姐的條件。”
時辰不早,余蘅便遣人將這兩位喝醉了的小公子各自送回府了。
……
與此同時,阿柔正趴在江宛的書桌前,軟軟對江宛道“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這個秘密的由來,還要說到今日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