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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剛要走,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魏藺若是真的這么好心提醒她,怎么隔了這么久才說。
江宛這么想著,立刻返身回去。
“你就是自己不痛快了,也想讓我不痛快,魏藺,我要收回剛才安慰你的話。”
江宛用力地對他“哼”了一聲,急急忙忙出門去了。
家里等著的梨枝都快急得昏過去了“夫人,快些吧,那公公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那皇后娘娘豈不也等了這么久。”
“那公公說皇后宣我進宮做什么了嗎?”江宛把脫下來的袍子踢到一邊。
梨枝搖頭。
江宛“他肯等這么久,大抵也不是什么急事,你不要擔心。”
“奴婢明白,只是那公公看著不大高興,倒像要問罪夫人似的。”
宛眉頭微皺。眼下皇后怕正在因福玉的事焦頭爛額,哪里有功夫來問她的罪,再者說,她根本也沒犯過罪啊。
“不急,待我換好衣裳,再去問問那個公公吧。”
這回出宮傳旨的內侍是江宛曾見過的。
江宛笑道“叫滿黍公公久等了,我真是極不好意思的。”
滿黍垂手站在江宛跟前回話,態度恭敬“夫人言重了。”
他雖沒架子,江宛卻更加客氣“實在是回了趟娘家,一接到消息便趕回來了,公公是皇后跟前的服侍的,我只怕誤了公公的事。”
說著,春鳶將一個荷包塞進了滿黍手里。
滿黍收了荷包,極為上道地說“娘娘傳召夫人本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太后今日興起,點了福敬公主滿月宴上收的禮,倒覺得夫人的禮物有些……特別。”
“特別”的意思可是有好有壞的,江宛悄聲問“莫非是送去的禮物犯了忌諱?”
滿黍搖頭“夫人進了宮便曉得了。”
送給二公主的滿月禮是春鳶準備的,春鳶最擅長這些人情往來的事,應該不會出錯。
江宛看向春鳶。
春鳶則對江宛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然后說“夫人,馬車應該已經備好了。”
江宛會意“那就趕緊進宮吧,公公先請。”
一番推讓后,江宛上了馬車,春鳶跪坐在她身邊,說起這事來“送進宮的是個鑲翠玉的金瓔珞,剛曉得二公主出生,便特意去打了備著,這事夫人也是知道的。”
江宛“東西應該沒問題,咱們本就是奔著無功無過送的禮,太后莫非是要發作我沒送出個別出心裁的?”
還真被她猜對了。
到了宮中,江宛熟門熟路地行了禮站好。
太后的喉舌——女官花偈開口了“夫人為人蕙質蘭心,太后一貫是喜歡夫人的,這回替福敬公主看了滿月禮,也特特問了夫人……”
花偈欲言又止。
江宛像是絲毫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未盡之意,只感動道“蒙太后錯愛,妾身慚愧。”
好像也不是真的要表揚你的意思,這鄭國夫人怎么傻呵呵的。
花偈一時有些措手不及,穩了穩心神,又說“太后的確看重夫人,可看過夫人送給福敬公主的禮物卻叫太后大吃一驚。”
“果真?”江宛抬頭看去。
太后正閉著眼睛轉佛珠,像是已經物我兩忘,什么也聽不見了,邊上陪坐的皇后看起來有些憔悴,大抵是為福玉的事很傷神。
江宛不動聲色地垂下眼“那翠玉是妾身祖母所賜,妾身珍藏多年,也是因為公主滿月的緣故,才特意拿出來給公主打了個項圈,沒想到妾身這一片心從未對人說過,卻被太后看出來了,還叫太后大吃了一驚,原是太后慈愛又善解人意的緣故。”
花偈啊,鄭國夫人果然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傻子吧。
鄭國夫人若乖乖讓太后發落了這一遭,自然沒有什么,可她這樣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