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馬車剛要進孫府所在的巷子,便見孫潤蘊慣用的馬車轉了出來,馬車上掛著孫府的徽記。
江宛想了想,便叫跟上去。
她以為孫潤蘊可能在馬車中,便想去給她個驚喜。
可萬萬沒想到,孫潤蘊先叫她吃了一驚。
原因無他,孫府的馬車停下,孫潤蘊款款下車,走進茶樓中,而茶樓里坐著的,正是汪三公子汪勃。
“慢著慢著,”江宛覺得有點亂,“上回在路上看見孫羿和汪八小姐有說有笑,如今蘊姐兒又跟汪三見面,這……按規矩不是只能成一對嗎?”
“是這個道理,”春鳶也大清楚這里頭的事,便道,“或許是沒有通過氣,再或許,他們見面本無關兒女私情,夫人尋個機會問問孫家小姐便是了?!?
“別的倒罷了,只是汪勃心中始終放不下那個椿灣,最是麻煩,不過……”
江宛嘆了口氣。
不過這世上女子的生存法則里往往把愛情放在最末的最末,也許站在孫潤蘊的角度,只要對方家里人口簡單,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混賬事,就是最重要的。
這些事情,不是外人可以隨意置喙的,江宛能做的,也不過把自己看到的有關汪勃的事先與孫潤蘊說個清楚。
想到這里,江宛不免又為桃枝發起愁來。
桃枝與憑舟倒是兩情相悅,可是人心難測,古代的這些男人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黑,租妻典妻都是尋常事罷了。
若是江宛在,或許還能護著桃枝,可若她有個萬一……
本就是為了這個才讓桃枝嫁,如今難道又要因為這個不要桃枝嫁嗎?
江宛自嘲地笑了起來。
春鳶道“說起來,還不曉得哥兒姐兒頭一回出門上學是否習慣,我看那承宣使可真夠嚇人的。”
“我問過阿柔,她說沈望雖總板著臉,卻不罵人打人,這樣說起來,比邵先生也差不多,再者說,圣旨已經下來了,沈望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教教書修身養性,我這也是為他好。”
“夫人的道理總是最明白的,”春鳶樂呵呵道,“那一會兒咱們去接少爺下學吧。”
“其實我也饞了,”江宛掰著手指,“買些甜糕糖葫蘆,就算圓哥兒又要哭一場,也是無妨的?!?
買了點心,嫁妝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江宛便去承宣使府上接孩子。
這回兩個孩子倒是眉眼俱笑,尤其是圓哥兒,就算是邵先生也沒叫他這么高興過。
沈望跟在后頭,慢悠悠出來,交代道“圓哥兒要寫十張字,阿柔要接著背《論語》?!?
江宛看他這勁頭,倒像是要認真投身教育事業了。
他要是真這么盡心,江宛不給他備個春秋束脩,四季節禮,還有點說不過去。
“圣上讓你編書,你怎么不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