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要去赴宴,叫梨枝照顧二小姐的。”
“蜻姐兒生病了?”
春鳶道“也不是大病,只是有些昏睡,想著晚間便能醒過來的,只是夫人要去赴宴,二小姐醒了要是看不見夫人,怕要鬧的。”
阿柔想了想,懂事道“那我留下吧。”
“奴婢可不敢做主,小姐去找夫人說說吧。”
阿柔便去了。
圓哥兒也聽懂了,于是跟著跑了上去。
春鳶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又往正房去了。
無咎正用筷子夾著小蟲子喂麻雀,那叫一個專心致志。
其實他心里正在想別的事。
自從江宛封他做了一個雀爹,他嘴上不肯,心里卻也隱隱地操心起這窩小麻雀,眼下就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江宛說,小麻雀總要學飛的,可是他們幾個人中沒人會飛。
這是怎樣一句多余的大實話啊。
但是無咎還真的犯愁了。
是啊,這可咋辦呢。
要是小麻雀們遲遲不會飛,難道他要養他們一輩子嗎?
“無咎,”春鳶喊他,笑道,“你可記得今晚一定去江老爺子的壽宴啊。”
無咎回過神,對春鳶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打算要去的。
春鳶“聽說辭小爺可惦記你了,估計你一去,辭小爺肯定就不放你走了,非要你留下陪他不可。”
無咎的心情看起來就沒有那么好了。
春鳶又道“不過你那幾日在江府住得也很習慣,要不我給你整理些鋪蓋帶去吧。”
無咎頓時擺手“那我……我還是不去了。”
他一著急,端著一碗蚯蚓就跑了。
還沒吃飽的小麻雀急得喳喳叫,春鳶過去看了一眼,見他們小嘴兒嫩黃,絨毛蓬松,不由也伸手想摸一摸。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柔軟的絨羽,她就像被什么燙到了,猛地縮回手。
彼時夜色深沉,星星卻很亮,上馬車前,江宛特意多看了會兒星星。
“今日竟然只有我和圓哥兒去看老爺子,他該不高興了。”
春鳶扶她上馬車,聲音聽著有些細澀“日子還長,以后多得是見面的機會。”
“騎狼怎么沒來?”
“他……”春鳶一愣,才慢慢說,“不是他的班。”
江宛便沒有想問的了。
春鳶上了馬車“夫人若是嫌悶,不愿放下簾子,奴婢便點一支驅蚊香吧。”
“好。”
馬車有節奏地晃著,有點催眠的功效。
江宛覺得頭有些發昏,于是晃了晃腦袋道“怎么覺得今日的路格外長些,圓哥兒都睡著了。”
人一困頓,想事情都要變慢。
迷蒙中,江宛扶著額頭“春鳶,你覺得……頭暈嗎?”
馬車的搖晃忽然一停,范駒驚異道“這幫人是……”
不好!
江宛的手朝春鳶抓去,卻最終什么也沒有抓住,只是軟軟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