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帽子,叫人抓去,大老爺不管你咧。”老太太焦急道。
她的焦急在看到江宛身后十來個人高馬大的護衛后,忽然變得扭曲起來,要哭不哭的。
熊護衛一抬手,高護衛便上前一步“交出來吧。”
江宛“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老太太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個荷包放進高護衛手中,然后拐杖也不要,嗖地跑了,腿腳那叫個靈便,起碼能頂三個圓哥兒。
江宛“……”
江宛從高護衛手里接過荷包“這里邊也就幾個芝麻糖。”
阮炳才呼哧呼哧跟上來“這地方的民風可真是半點不淳樸。”
他這話沒說完多久,便到了客棧門口。
客棧斜對角有對父女在玩雜耍,人不多,他們站在門口也看得很清楚,那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連翻好幾個跟斗,最后一下卻沒站穩,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露出一張干凈的小臉。
人群哄笑。
小姑娘穿著一件破爛的結著厚厚污漬的襖子,踉蹌著爬起來,臉生得尖尖的,很標致,她后邊那個爹卻對她沒有絲毫憐惜,揮鞭子就打,用的力氣也不小,啪打在背上,小姑娘一個踉蹌就摔了出去。
她爹還不解氣,追上去打,一邊打,一邊罵她賤皮子,然后叫她起來收錢。
小姑娘哭得滿臉是淚,還硬是笑著說“各位大爺,有錢的捧個錢場。”
江宛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阮炳才看她臉色不好,生怕她沖出去,連忙攔她。
江宛“不行,我非管不可。”
阮炳才嘆了口氣,提醒她仔細看看。
這人真是吃虧吃不夠,剛才被人偷了,眼下也要被騙。
看雜耍的人群中顯然沒有江宛這樣心軟的,小姑娘求了一圈,銅鑼里也就接了十來個銅子兒。
她縮著肩膀把銅鑼交給她爹。
那大漢一看錢不夠,又是揮鞭去打。
這一下,江宛看出門道了。
“雖然聲音很響,五下里也就一下落在那小姑娘身上,這其實也是他們演來給人看的,”江宛感嘆,“這父女簡直能上臺唱戲了。”
“你看那老漢的鞋子,早就破了洞了,那小姑娘的鞋卻是半新的,那小丫頭身上的衣裳雖然邋遢,卻很厚,也是為了扛鞭子,”阮炳才道,“謀生本就是各憑本事,你怎知他們不是樂在其中。”
江宛想想也對,就進了客棧。
可他們剛走,便有一伙官差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