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門應聲而開,鐵齒先生外袍不整,發也未冠,寸長胡須上掛著一把精致的銀篦梳“找誰?”
他的視線在妃焰面上滑過,落在余蘅臉上。
鐵齒先生微微瞇起眼睛。
余蘅勾起唇角“你認識我?”
鐵齒先生笑了“只看大人這通身的氣派,便知道非富即貴,不過,我倒是真見過大人。”
余蘅“何處,何時。”
“記不清楚了,在悅來樓,我在鄭國夫人身邊見過你。”
余蘅“你認識鄭國夫人?”
“她的丫鬟找我說過一回她的受苦受難記,”鐵齒先生的視線掃過余蘅身后的護衛,讓開進門的路,“大人進來說吧。”
余蘅大大方方走進去“這院子不錯。”
鐵齒先生整理好衣服,把頭發綁了,摘下胡子上的小梳,笑道“大人請坐吧。”
桑樹下有桌椅,二人各自坐下。
余蘅看著頭頂的桑葉,沉吟片刻“我并無惡意,此次前來,只為了向你打聽個人。”
“鄭國夫人?”鐵齒先生臉上有些揶揄的笑意。
“席光隱。”
鐵齒先生笑意漸無。
“他已經死了十六年了。”鐵齒先生似有郁憤。
余蘅身后的兩個護衛齊齊拔刀。
鐵齒先生看著雪白刀鋒,不屑一笑“你要問什么,便問吧。”
“收刀吧,”余蘅聽到入鞘的聲音后,主動喝了口茶,“此事事關席太醫百年后的聲譽。”
鐵齒先生眉頭稍稍松了些。
余蘅“你知道流艷樓嗎?”
鐵齒先生“你說的若是做下略童案的流艷樓,我還為此寫過一折書。”
余蘅“他們對孩子用一種迷藥,這種迷藥不能缺了南齊進貢的一味草藥,你也知道,南齊對草藥看得緊……”
鐵齒先生放在桌下的手一時緊緊交握“你到底想說什么。”
余蘅“一夢散或許出自于席光隱之手。”
鐵齒先生下意識否認“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皇宮里所有的神灰草都是他和他的伴醫馮曠仁取用的。”
“神灰草?”鐵齒先生面露驚容。
“你想起什么了?”
鐵齒先生目光微散“我雖被義父收養,卻與醫道無緣,實在不清楚,只是,我義父絕不會……”
余蘅迎上他懇切的目光“我明白,此事決不會外傳,一夢散也絕對與席太醫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