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這才睜開眼。
江宛“果然是你吧。”
席先生裝傻“何事是我?”
“我就尋思這年頭除了你們這些煉丹的道士,沒人會琢磨火藥,還用火藥去炸山,”江宛越想越不對,“又恰逢回闐人作亂,誰也沒有懷疑到我,你怎么……”
席先生裝傻“夫人所言,小道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江宛“你不是號稱能參悟天機,算無遺策嗎?這也聽不懂啊。”
“沒做過的事情,自然聽不懂。”
江宛信他才有鬼,換跪坐為盤腿而坐,偏過頭嘀咕了一句道“果然是你!”
線香裊裊,勾出河流一樣的蜿蜒煙痕。
江宛費解道“你這人可太怪了,怎么哪兒都有你。”
“這句話讓貧道來說,更合適吧。”
江宛哼了一聲“你到底是誰?”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再裝傻就不合適了。
席先生嘆了一口氣“我的身份簡單得很,但是眼下還不便相告。”
這人畢竟救過蜻姐兒,江宛也不好真的逼他,只得道“既然席先生不愿意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她站起來,瀟灑轉(zhuǎn)身,裙擺掃過燃著的線香。
走了兩步,果然聽見席先生說“夫人,留步。”
江宛得意轉(zhuǎn)身“你愿意告訴我了?”
“你裙子著火了。”
江宛低頭一看“啊!”
……
“夫人,不是我說,這道士能信得過嗎?”倪膾道。
江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信不過,但是只能帶著。”
倪膾回頭看著席先生一眼,嘶了一聲“這位大師,看著有些眼熟啊。”
席先生高深莫測地笑了一笑“天地萬物,都有相似之處。”
倪膾“沒勁。”
“夫人,為什么咱們非帶著他不可。”
江宛看著自己被燒得黑乎乎的裙子,簡直煩不勝煩“你自己去問他。”
倪膾從善如流“大師,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家夫人。”
席先生“這就說來話長了。”
倪膾“請您長話短說。”
席先生一甩拂塵“我有一日夜觀星象,算出命中有一大劫,需與夫人同行方可化解。”
倪膾眉毛一挑,又湊到江宛身邊“夫人,這必然是個騙吃騙喝的神棍啊。”
江宛推開他的臉“在場的三人誰心里對這事兒沒數(shù),就你能,非要說出來。”
倪膾急得抓耳撓腮“夫人,你到底為什么要留下他?”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這個算命先生替自己把火滅了以后,說他知道覆天會的一個大秘密。
江宛其實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席先生,但是想到神河上橫亙的大石,終是不得不信。
江宛“這位席先生算吉兇準得很,留下他,以后肯定還是有用的。”
倪膾覺得有理,便轉(zhuǎn)身去和席先生攀談了。
一會兒功夫,就又回到城隍廟口,霍女俠倚在榕樹上等著,卞資正在和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說話,一切正常。
霍女俠眉頭一皺“你裙子怎么了?”
江宛癟著嘴,委屈巴巴道“不小心被線香燒了。”
霍女俠看她襯褲完好,知道應(yīng)該沒燒傷,眉頭稍松“這樣不當心。”
江宛朝她走近一步,露出身后的兩個人來。
霍女俠注意到席先生后,慢慢站直“這位是……”
倪膾嘴快“里頭算命的。”
霍女俠“怎么跟你們在一起?”
倪膾長嘆一聲“這就說來話長了。”
霍女俠長劍颯然出鞘一寸。
倪膾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全說出來了。
霍女俠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