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傷口,沾濕衣裳的鮮血,只能感覺到江宛手心傳來熱意,讓他心中熨帖得無以復加。
無星無月又如何,這一生得此,已然足矣。
……
“少爺,那兩個丫頭又來了。”十鰲還是那股橫沖直撞的勁兒。
沈望正在作畫,被他嚇了一跳,將好端端一朵梅花畫糊了。
“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沉穩些。”
“吃了飯長了力氣,本來就是要大聲說話的,若是少爺嫌棄我,就別給我吃飯了。”十鰲頭頭是道。
沈望拿這小子沒辦法,只好說“阿柔和蜻姐兒怎么來了?”
“不知道,她們沒說。”
“那就打發了吧。”沈望把筆放在筆洗里涮。
十鰲神氣活現地應了一聲“好嘞。”
小男孩蹬蹬跑出去,沈望看著毀了的畫,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十鰲手里舉著個荷包跑回來。
荷包做得很精細,上面繡了一朵蘭花,枝葉肥大,花瓣稀疏,針腳有些亂,一看就是小孩子做的。
沈望洗了手,接過荷包看了看“是她們給你的?”
十鰲嘴里嚼著一塊玉米糖,上牙和下牙黏在一起,說不了話,撅著嘴點了點頭。
沈望就還給他“收好吧。”
他以為里面是阿柔給他的糖。
十鰲連忙搖頭,艱難地張開嘴“給你。”
沈望略驚“竟是給我的?”
他解開抽繩,其中掉出一個折好的方勝和兩顆珠子。
沈望展開方勝,阿柔稚嫩的筆跡出現在眼前。
“祝沈夫子生辰吉樂,年年有今日。”
“郭柔攜宋蜻拜上。”
阿柔清脆活潑的聲音似在耳邊,沈望嘆了口氣,他的生辰素來是自己也不放在心上的,難為阿柔這孩子竟知道,還給他準備了壽禮
一顆珍珠墜銀鏈流蘇和一個鏤空木球,木球里還有個鈴鐺,用來逗貓倒是一絕。
不過她是從何處知道我的生辰?
沈望重新把方勝疊好,連同兩個球一起塞進荷包里。
此時門外的馬車上,阿柔嘴里念念有詞“上回太外公說先生是今日生辰,還說要送禮物,咱們送的禮物肯定比不上太外公送的,所以就提早送,小蜻蜓,你說我聰明吧。”
蜻姐兒懵懵懂懂地點了頭,然后大大張開了嘴“啊——”
“紅棗蜜糖糕,”阿柔往她嘴里塞了一角糕點,“怎么樣,甜不甜?”
蜻姐兒乖乖點頭,柔嫩的臉頰鼓起,大眼睛笑得彎彎的,可愛得像個香甜的糯米團子。
阿柔一把抱住蜻姐兒的小身子“小蜻蜓,你要是永遠都不長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