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律江語氣發沉,“只是伯克汗的心越來越大了,不光帶走了那個人質,如今還想要拉攏羅剎王,他是真以為自己穩坐大王寶座了。”
護衛沉默以對。
“海拜什,你還記得當年我等了多久才殺了鬼厭王嗎?”
“十年。”
“對,整整十年啊。”呼延律江給自己倒了碗酒,一飲而盡。
人人都說呼延律江對大王子還沒有對部下親熱,但到底是養在身邊二十年的孩子,縱然呼延律江再鐵石心腸,此時也難免有些父親才有的惆悵。
海拜什問“要不要……”
“不必,且看他能做到哪一步吧,要打敗頭狼,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海拜什雖然被提醒不能殺了大王子,不過他跟在呼延律江身邊三十年,深知大王子已經是個死人了。
再說大王子,他送羅剎王走了一段,便路過了無咎的帳篷。
呼延斫道“唉,若是二弟沒有放走那個人質,那么公主就有救了。”
羅剎王今早也圍觀過無咎被鞭打,又事關自己女兒,連忙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羅剎王有所不知,逃跑的人質便是鎮北軍統帥寧統的侄子,寧統為了他甚至想直接打開定州城的城門,交換公主可比開城門容易多了,寧統十有八九會同意的。”
“竟有這事,那這人質可曾尋回來?”
呼延斫嘆息“說來也奇怪,那人質餓了很久,身上還有傷,肯定跑不遠,偏偏眾人搜索了一上午,也沒有消息,小侄懷疑……”
呼延斫壓低聲音“可能是有人特意把他藏起來了。”
羅剎王聽完,絲毫不驚訝,只是表情陰沉。
呼延斫道“如今我父王極為信任我二弟,您有所不知,這看守人質的小事,本來我也想做,父王卻偏偏要二弟來做,但我二弟的確是討人喜歡,索狐部奎亞爾首領也曾多次派人去看他。”
“奎亞爾!這里竟還有奎亞爾的事!”剛才呼延斫說了那么多,羅剎王都很平靜,現在卻急了。
呼延斫了然一笑——索狐部的一位王子曾在羅剎部的草原上失蹤,兩部因此結仇,羅剎王與奎亞爾首領也是多年不對付。
呼延斫看時機成熟,添了最后一把火“而且,小侄覺得這次丟失人質這么大的事,父王對二弟的懲罰未免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