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靜觀其變,村里傷兵那邊可曾留了人照料?”余蘅問。
魏藺道“今早有人自稱是明氏的客商,送了藥材來,我收下了。”
聽到這里,余蘅放下擦玉佩的手。
“身份屬實?”
“應該沒問題。”魏藺道,“帶頭的頗有書生氣,他的玉可比你的這塊好多了。”
“應該是明倘。”余蘅道,“村子那邊暫時別派人往返,對各方勢力的監視不要放松,如今以求穩為主,還有,北戎那邊可以派人過去了。”
“和談?”魏藺問,“騎狼……”
“他本是德魯爾部的王子。”
“曾經的北戎三大部落之一,后被羅剎部所滅的德魯爾部。”魏藺有些不可思議。
余蘅對他點頭。
“莫非……”魏藺欲言又止。
這就是聰明人的毛病,總覺得每件事都是陰謀。
余蘅卻不認為騎狼有布下這么大一盤棋的本事,況且騎狼這個人,豪氣和義氣都不少,若非如此,也不會為了救江宛私自而離開汴京。
“無論他是順水推舟,還是早有此意,我們只看結果就夠了。”余蘅道。
“走吧,”余蘅用沒受傷的右手攬過魏藺的肩,“你過來也沒用飯吧,今日我下廚。”
魏藺被他壓得矮下去一頭,隨口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魏藺根本不認為余蘅能親自下廚。他認識余蘅這么多年,就算在荒郊野地里,余蘅也不會親自動手,因為他討厭血腥味,更討厭血腥味沾到身上。
而且余蘅的左胳膊還傷著,還是不太能動。
但是,余蘅竟然真的動手了。
魏藺眼睜睜地看著,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活的成語——目瞪口呆。
做飯做到一半,余蘅終于受不了他這副傻模樣,催他去把江宛叫來。
魏藺去了,路上也想明白了,這頓飯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江宛做的,跟他沒什么關系。
還好沒關系啊,得昭王殿下特地親自下廚一回,他若不回去苦修廚藝,給余蘅做上七八回,都過不了心里這關。
魏藺到了霍娘子府上,請人通傳,求見鄭國夫人。
江宛很快就出來了,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欣喜道“你也回來了。”
怎么說呢,魏藺看到她的瞬間,竟然有些無措,江宛絲毫不曾掩飾對他的關心,可江宛不是他家中姐妹,與他也沒有婚約,只是把他當作朋友,他很難想象自己能跟一個女子成為純粹的朋友。這種感覺太奇怪了,讓他無所適從。
但魏藺很快借行禮將自己的失常掩飾過去“夫人。”
“魏將軍。”江宛還禮,“程琥正念叨著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魏藺搖頭“這個不急,夫人可曾用過飯,昭王殿下……”
“吃過了,這都未時了,將軍還不曾用飯嗎?”
魏藺想了想江宛沒跟他去吃余蘅那頓飯的后果,道“昭王殿下親自下廚,專為夫人做了頓飯。”
“那真是不能錯過,”江宛立刻改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裳。”
魏藺“夫人不是用過午膳了嗎?”
“我覺得我還能吃。”江宛認真道。
看魏藺似乎不以為然,江宛問“看你這模樣,沒吃過余蘅做的飯?”
魏藺搖頭“的確不曾有此口福。”
江宛不由露出同情的表情,魏藺跟余蘅快做了二十年好兄弟了,竟不曾嘗過余蘅做的飯菜,那這些年,不是白跟余蘅做兄弟了。
江宛用過來人的口氣道“吃了,你就懂了。”
等魏藺真的吃到余蘅做的菜時,他真的懂了。
還沒回過身,筷子就下去了,可吃第一口菜前,他還在推脫,說跟殿下同桌吃飯,太過僭越。
余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