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蘅仿若狂喜:“姑母可是說真的?這等好事,我求之不得??!”
他彎腰施禮:“多謝姑母成全!”
安陽也笑了,她滿臉慈愛地看著余蘅:“賢侄先別高興得太早,要做成這件事并不容易,余葑有五個兒子,如今宮里還有一個文懷太子的遺腹子,以他的脾氣,估計已經寫好了遺詔,便宜誰也不會便宜你的,所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余蘅滿不在乎道:“姑母定會幫我,有了姑母相助,侄兒什么都不怕?!?
安陽嗔怪道:“你姑母若有這樣的本事,早就自己坐皇位了,哪里還輪得到你?”
余蘅似笑非笑:“那侄兒便不明白姑母的意思了,侄兒多年浪蕩,委實沒有什么大本事,恐怕難當大任。”
“賢侄實在過謙了,你的本事有多大,我自然是最清楚的?!?
“蒙姑母錯愛,若姑母能派人殺了皇上,再給我一封四印俱全的遺詔,我倒有膽子去宇清殿摸一摸皇位?!?
“還是那句話,若我真有這樣通天的本事,早就自己……”
“因為你不想?!庇噢看驍嗨脑?。
他方才的滿臉笑已經絲毫不見,安陽亦是如此,獨角戲太無趣,余蘅不肯演了,她自然也不會做小丑。
余蘅道:“你也知道,我不想?!?
二人都無意于皇位,但皇位總是要有人去坐的。
“若我做成此事……”
“想談條件,等你穿了龍袍以后,再來和我談吧?!?
余蘅若有所思:“若我挾持明昌郡主?!?
安陽微笑:“我親自給你遞刀。”
余蘅:“看來我被人騙了?!?
不等安陽問是誰騙了他,余蘅便行禮道:“告辭?!?
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安陽望著他的背影,輕輕道:“戲已經點了,若你唱不好,便沒有賞錢了?!?
侍女魚貫而入,與余蘅擦肩而過。
余蘅想起被沈望要走的腰牌,眉心緊皺,想到什么,猛地抓住妃焰:“快去找沈望,若他進了宮,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
“是!”妃焰領命而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望捧著匣子從文淵閣一路走到了宇清殿。
他是今晨進宮的,用了余蘅給的腰牌,借口去文淵閣查閱典籍,一直待到天色擦黑。
在宇清殿外,沈望跪下,把匣子放到一邊,拱手道:“臣沈望求見,握有昭王謀逆罪證,事關重大,請陛下一見。”
祿公公守在門外,把他的話聽了個正著,走上前去:“承宣使大人,慎言吶?!?
沈望仿若未聞,喊道:“臣沈望,握有昭王謀逆罪證,事關重大,請陛下一見?!?
祿公公看了他一眼,既知昭王已是陛下的一塊心病,還是進去通稟。
承平帝聽說沈望有余蘅的罪證,立刻讓人傳沈望進來。
沈望進了屋,第一件事,就要是陛下屏退眾人,還是那句話:“事關重大,臣不能不謹慎?!?
承平帝依言照做,沈望上前,從容自袖里掏出竹管,朝陛下臉上吹了一股迷煙。
承平帝未發一言,便被迷暈。
沈望轉身,把一包藥丸全扔進了火盆里,迷煙四起,他往嘴里塞了幾粒解藥。
這些藥量足夠放倒宇清殿的所有人。
但巡邏衛隊很快便會發現異常,他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甚至更短。
煙氣騰起,殿中如起了大霧。
大約數了五十個數后,沈望開門,拔出門邊金吾衛的長刀。
漫天白霧中,沈望拖著一把鐵鑄的長刀而來。
長刀曳地,劃出刺耳的聲響,似追逐著前方的白色袍角。
他一直走到承平帝面前。
沈望摘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