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著半身金甲,露出渾身虬結肌肉,腰纏真龍彩鳳的英偉男子從座輦上站起,一雙劍目直穿大殿,似能望穿萬年秋水。
口中吐出了令人血氣上涌的答天之言。
“此乃人立之世,必以儒扶天,朕受命于天,統御府、術,禮敬天下,人族無敵,橫穿千古,萬古,乃無窮古…”
男子伸出雙手,日月山河攤于左掌,歲月洪荒置于右掌。
雙掌合一,我主天命,既壽永昌。
文東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目光與英偉男子直直對視。
心中生出一絲卑微之態,與這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幾近完美的男人相比,他就像個灰狗一樣丑陋。
這一望,似乎橫穿亙古,無言而終。
男子的偉岸身形隨著光幕的黯淡漸漸消失。
“他是誰?”
文東來似在自問,又似在詢問。
手不由自主地摸起穿在身上的儒天仙,他已是知道剛才的男人就是這件衣服的真正的主人,那個讓仙拆剝萬儒血骨的人,那個追求與天同壽、與日同輝的男人。
而這里一定就是他的墳墓。
帝落天不是天子墳墓,卻連接著天子墳墓,可為什么會出現在文家村,文母又是如何尋到它的。
“天儒古帝。”
君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也打亂了他的思緒。
文東來收回目光,不屑道:“古帝是什么玩意兒。”
“古帝不是個玩意兒…”
文東來目光微微收縮,笑道:“對,他不是個玩意兒,統御府、術卻讓天下獨尊府儒,還橫穿千古、萬古、無窮古…”
“人生匆匆百年,他的話只是一個夢想…人都有夢想,就算是天儒古帝也有夢想…你有沒有夢想?”
“我的夢想?”
文東來的思緒立刻回到了那個從來沒有實現過任何年輕人夢想的夢都。
在那里,他的一生都敗給了肺癌。
那一刻,自己的心不再強大,心傷若死。
文東來狠狠地抹了一把眼角的酸澀,面色肅穆森森,沉聲說道:“我沒有夢想。”
轉身走向那個金色座輦。
“以后也不會有夢想了。”他喃喃自語:“但我有目標,而且我的目標很明確,救我的母親,救小文。”
“你往上面走,要干什么?”君輕惶然問道。
“我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靠一靠。”文東來腳步如飛,很快就走到了金色座輦上,目瞪著璀璨金光,順勢坐了下去。
“…不要…”君輕聲音惶恐,卻無法阻止文東來。
事實上儒府天地中的儒,不管是活儒還是亡儒,都無法阻止自己本尊的行動。
恰如小文說的那樣,人心是人的,儒管不了。
君輕寄居在他的儒府天地上,理論上算作是他的儒,當然更加束縛不了他的行動。
文東來心底卻無半點對帝皇的敬意。
他一皮股坐了上去,感覺有點磕皮股,干脆換了個姿勢。
他可以半躺著坐,可以斜著坐,可以橫著坐,還可以趴在坐…
嗯,還可以在上面做俯臥撐。
“你…你…放肆!”
君輕從儒府天地里鉆了出來,一張丑角面具上擠滿憤怒瘋狂的水墨線條。
文東來斜著眼瞥了她一眼,眼中閃爍一絲狡黠的味道。
“你這么緊張,難道說你與天儒古帝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君輕微微一愣,身形一滯。
立刻圈起手臂,昂頭望天,冷笑連連:“沒有,他是幾萬年前的人物,我怎么可能認識他。”
“那你就不要廢話多,我坐這個,那是想給這椅子增加點人氣。”文東來大咧咧的來了一個葛優癱,好像渾身沒了骨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