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師哥生死瞬間,一枚石子擊中利劍,力量巨大,李光光手臂一震,拿劍不住,那劍斜飛而出,當啷一聲,跌在地上。
嗤,大師哥痛呼一聲,那利刃劍尖本已刺進肌膚,這時遽然斜飛,剎那間劃破大師哥半邊胸膛,留下一道半寸深的傷口,鮮血長流,頓時洇濕衣襟。
大師哥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揉了揉稻草人的小腦袋,低頭微微一笑,僥天之幸,并未傷到要害,他放眼尋覓,不知是誰救了自己,揚聲道:“在下查星星,多謝高人救命大恩,他日若有差遣,請到力拔山武館吩咐,不才赴湯蹈火,愿效犬馬。”
屋頂空蕩無人,遠處有一些鄉農散客,大師哥知道高人不愿見面,眼下拳劍兩派齟齬不合,倘若冒然問其名號,大有陷其不義之嫌,因此留下自己的聯絡,以示感激。
李光光面色鐵青,手腕隱隱麻痛,感知此人功力深厚,暗器手法精準,見他相助武館,恐怕是敵非友,不禁既憂且憤。
喊道:“劍派弟子李光光,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如不嫌棄,請到氣如虹舍下一敘,我們定當奉為上賓。”
頓了一頓,不聞回應,冷哼一聲,喝道:“若執意為難,還請看著余掌門的面上,請閣下三思,這是我們拳劍兩派的恩怨,牽連進來,沒有好處。”
那高人聽在耳里,嘴角訕笑,并不作聲。大家本來互相捉對,打得正緊,此時都停了下來,分別擁到李光光和大師哥跟前,忙問端的。
唯有年二丫纏著余戀荷不叫她離開,兩人游斗良久,年二丫稍有遜色,暫落下風,袖口被削落一截,她滿頭大汗,頗為狼狽,憋著一口悶氣,誓要賺回場子,罵道:“臭娘皮,不準走,我要打折你的爪子,把你長劍丟進河里。”
余戀荷不愿現在傷她,因此只用了八成功力,見她死纏爛打,出言不遜,喝道:“瘋丫頭,不知好歹,我現在不傷你,咱們明天再斗,當著拳劍兩派的面,定要你哭著求饒。”
“胡吹什么大牛皮,哼,憑你一把破劍,根本傷不了我,我力氣比你大,只消打中你一拳半掌,骨頭一斷,你就別想爬得起來。”年二丫反唇相譏,手腳不停。
余戀荷一撇嘴:“力氣大有什么用,粗人一個,不跟你白耗力氣了,咱們罷手,明天再斗。”說著,向后一躍,準備收勢。
“王八蛋別走,有什么本事現在就拿出來,我不怕你。”年二丫跟上一步,忽然冷光一閃,直奔右眼,她心頭一突,急忙側身,饒是閃得快,也沒有完全躲開。
只見余戀荷長劍一抖,彷如嫩竹拔節,冷光綻處,劍尖暴長數寸,接著順勢一挑,手肘圈轉撤回,但聽“嗆嘡”一聲,劍已歸鞘,這一手瀟灑利落,英氣勃發,看得眾人無不矍然一驚,劍派弟子曼聲喝彩。
大師哥倒吸一口涼氣,急聲喊道:“師妹小心。”
年二丫躲避不及,忽覺臉上一癢,眼前黑了,登時連聲慘叫,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嘴里大叫:“媽呀,我瞎了,什么也看不見。”只見她披頭散發,十分狼狽。
稻草人縱身搶過去,將她一把抱住,大師哥撥開她面上的散發,年二丫露出小臉,卻已面如土色,眼角掛著兩滴清淚,大師哥安慰道:“小師妹,你沒瞎,眼睛好好的。”拾起地上的一截花繩遞到眼前。
稻草人目光明亮,先前他早已看得清楚,余戀荷那一招劍法冷光如霜,他曾親眼見過,當日余百谷和年恨天街頭鏖戰,就用過此招,乃是秋霜十九劍中的第三式“匣光刺眼”,此劍法比春風五十劍高明的多,她小小年紀,竟能熟練使出,即便李光光等人也感吃驚。
秋霜十九劍,魂飛離恨天。招式雖少,但重在劍意,出招時刁鉆毒辣,于猝不及防之間攝人心魄,剛才余戀荷看似要取她眼睛,其實不過是嚇她一嚇,趁機挑斷她綰發的頭繩。
年二丫生著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