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展是讓敲門聲給吵醒的。
這么早就來敲門,還讓不讓人睡個囫圇覺啊。
一看手表,都快九點了,睡過頭了。
打開門正想說“你這四川佬咋不早點叫人”的話,抬頭一看,愣住了。
“你……?夏總,怎么會是你?”師展都忘了往里讓客人進屋了。
敲門的是夏知秋。
師展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夏知秋會找上門來。
夏如花說她父親有可能會打電話給師展,可沒說會直接找上門來。
在電話里說話,即便是說些不太靠譜的話,也用不著注意情緒和表情。這找上門來面對面說話,就大可不一樣了。
夏知秋好像知道師展會表現出來不知所措的神態似的,沖師展微笑了一下,就側身進了屋。
師展趕緊跑回臥室穿戴整齊,想泡茶水,端起熱水瓶一晃蕩,空的。就去冰箱里拿出來一聽涼茶來。
“夏總,你喝這個。”師展把涼茶遞給了夏知秋。
夏知秋捧著涼茶度著步子在觀看這宿舍內布置,當他看到床前的地鋪時,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
“你跟周縣長就這樣子搭鋪睡?”夏知秋看著師展的眼睛說道。
師展還是第一次看到夏知秋用這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充滿著關愛的那種。
“習慣了。”師展知道夏知秋看到了臥室里還有些凌亂的地鋪:“我們上學時就喜歡這樣粘在一起睡。夏總,你坐吧。”
師展知道夏知秋今天突然造訪,肯定是要當面考察考察他這位“女婿”夠不夠格。不好整那些“你來找我有何貴干”、“不知道夏總突然造訪有何指教”等虛頭八腦的詞,但又不能表現的太猥瑣無能,要不卑不亢又要不失禮貌才好。就在夏知秋在沙發上落坐后,他也拉過來一條板凳來,坐在夏知秋對面,微笑著等他開口發問。
“我就是來看看你。”夏知秋見師展盯著看,就淡淡地這樣說了一句。
“謝謝。”師展趕緊說道:“夏總,你那么忙,還來看我,我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應該的,你幫我把貸款的事給解決好,我還沒有當面跟你說聲感謝的話呢。”夏知秋說道:“聽春春說,周縣長是你的老同學?”
“周春旭是我大學時的同寢室的同學。”師展現在是夏知秋問什么,他就簡單直白地回答什么,就怕都說幾個字,會讓夏如花“說漏嘴”的叮囑成為泡影。連夏知秋說貸款的事,他干脆不接那話茬解釋,以免多說讓夏知秋洞察出依據來。夏知秋可不是他的兩個女兒那么好糊弄的。
“很好。”夏知秋點了點頭說道:“看到周縣長這樣的才子,就能知道你也差不到哪兒去。你的熱心腸和機靈勁,我特別喜歡,說真的。”
“我這人就是脾氣好一點,其他也沒什么特長的。”師展想在夏知秋面前裝的謙虛一點,把自己的身段放得低點,比說客氣話更重要。
“人的脾氣是天生的。當然,跟一個人的學識也有些關系。”夏知秋說道:“今天我來,就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你前次說,你在我們這邊,可能會待相當一段時間,是不是想利用利用周縣長的這層關系?”
師展聽夏知秋問這話,腦袋嗡地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可能是夏如花她們已經聽出師展他跟周春旭討論石門洞項目的事,產生了一些懷疑,夏知秋就來證實一下女兒們的猜測。所以才會說出“利用”周春旭這層關系的話。
對石門洞項目感興趣,不能說是“利用”周春旭的關系,但多少跟周春旭在箬溪這里任職有很大關系,如果把這一層意思挑明了,就等于他師展沖石門洞項目而來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不是師展想故弄玄虛,他對石門洞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