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在塵空的帶領下,所有被選中的弟子離開仙陽宗的山門區域,在一片峽谷中停下腳步。
塵空駐足,輕擺拂塵凝視著這群將要離家的孩子;這些修仙弟子里有很多都是塵空看著長大的,如今要親眼目送他們離開,心中也不免生出惆悵。
“出了這峽谷便離開了本宗的山門界域,你們最后再看一眼仙陽宗門吧。”
眾人聞言默默垂淚,但都陸續向親友門話別。
是啊,出了這峽谷,很難有機會回來探視,左護輕呼一口氣,回視一眼來路。
母親果然沒有現身來送他。
左護緊了緊跨在肩膀上的行囊,心中有些失落。
但他并不怪母親,無論送與不送,最后都是要離別,何必徒增傷感。日后將要經歷的困苦磨難,是需要堅強的內心來面對的。“或許這就是母親要教我學會的東西吧。”
清風浮動薄衫,左護顯得有些孤獨。
塵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嘆氣頗感無奈。心想這一對母子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啊,兒子倔強得像頭驢,母親呢,明明已經來送行,卻不現身,真搞不懂。搖頭苦笑一聲,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不遠處峭壁樹叢一眼,便不再理會。畢竟這人家母子倆的事,干嘛操那閑心呢。搖搖頭開始招呼眾人啟程。
左護翹首凝望的那條路,東南有一脈峭壁樹叢,枝蔓隨風搖曳,露出一身紫衫的郝月娥。她看著拉在人群最后慢慢行走的背影,早已是淚痕滿面。
她擦了擦臉頰,但目光舍不得弄丟兒子的一舉一動,就這樣默默地瞧著,看左護漸行漸遠。而自己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當左護一行人行至山口時,塵空抬手示意眾人止步,迎著山口的風他虛空打出幾道法決,手掌一搖出現了一枚巴掌大小黑色令牌,頓時盈動山中變化,景物開始呈現漩渦狀態扭曲;不多時,路口完消失,一蓬丈許寬大淡藍色的光洞泛著黑色暈彩出現在眾人面前,看的弟子們目瞪口呆。
這仙陽宗是開辟在一處具有靈脈的空間結界中,使得宗門超脫于凡世之外,與其他宗門劃分清晰地統治領域,自成一體。這種空間結界的陣法必須有結丹期以上修為的修仙者法力加持。因此一個宗門的護山陣法的強弱,也代表了此宗門擁有最高修為之人的強弱。
塵空手中的令牌是開啟護山陣的信物,持信物方可自由出入山門。
眼見宗門陣被打開,塵空率先踏入藍色光洞,隨后在那藍色的光彩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快些跟上,千葉宮的引領使者已經等待多時了。”
左護自出生以來頭一次離開結界山門,懷著好奇隨眾師兄踏入藍光,只感覺眼前一片空白,腦袋被那些光暈晃得有些眩暈,慌忙運起凝氣期那點兒靈力一沖,多多少少散去了許多不適,慢慢摸索著塵空的背影前行。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便看到塵空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光中,緊接著左護也沒入到那片白芒內,隨后視野開始變得清晰了。可是往前剛踏出半步,左護便覺得身子有些不穩,一個趔趄,便有一種向下墜去的感覺。
糟糕了!
心里一驚,便知道這是要往下掉了,但沒等他做出反應腳下一實,復又站穩了。
穩住身形,左護打量其腳下,一朵云霧恰好飄在自己下方,但見塵空站在一朵云上,時而搖動拂塵,召喚一朵朵云彩,接住那些險些跌落下去的弟子們。透過腳下的云霧,隱約是一片水光。
原來結界的出口竟然在這不知是湖還是海上!當目光掃過云霧下的水面時,左護一怔,他看到水面上站著一個人。
是的,是一個人,就那樣憑空站在水面上。
一身的黑色短衫,灰白色的面具遮住他的臉,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