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晨,從小開始,對親人的記憶就只有一個人:母親。
至于爸爸,在幼兒園的時候,我也是問過媽媽的: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沒有?
那時候她太小了,看不懂母親悲傷愧疚的神色,只記得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得到的都是母親的懷抱,還有一句句:“對不起…”
卻沒有回答。
等她再大一些,上了小學,她懂了很多,對于母親沒有說過‘父親’這個詞只言半語,她心里還是有期盼,卻也是怨過的,甚至會想,是不是死了?哪怕是死了也好,可母親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答案。
年少的執著是在哪一天開始,突然不在提起‘父親’這兩個字眼?
好像是曾經的好朋友說:你媽媽是不要臉的,她未婚生下了你,我爸媽不讓我和你玩,你會帶壞我的。
小小年紀的她或許一開始沒太明白,卻也知道不是好話,
而且,這種話只是開端。
朋友,同學,有了一個人的說,接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
對于和自己走近的人,眾人都會說:你怎么和那個壞孩子一起,還說話,你會被她帶壞的!
她被所有人孤立了,委屈嗎?當然委屈。
回家和母親說了,因為在學校受氣,所以和母親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好,哭泣中帶著質問:“他們都說你未婚生子,不要臉,被包養,小三…”
聽著她的話,母親卻沒有生氣,只是眼里瞬間紅了,積蓄著淚花…
身體顫抖著,張著嘴卻沒有出聲。
“你說話啊!”她是吼出來的,她想聽一句否認。
母親卻崩潰大哭,對著她無助彷徨:“對不起,對不起…”
見到母親這樣,聽著她不斷的道歉,陳晨也哭了,很心酸。
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提起過‘父親’這個話題。
她明白了,其他人說的話,好像是真的。對于眾人的惡意,她沉默了。
可惡意不會消失,反而越演越烈,小學的時候,或許還只止于口頭上,孤立。
可初中的時候,她卻受到了校園暴力。
一些不良少女好像習慣了找看起來怯懦的人欺負,而她,不斷獨來獨往,更重要的是,她的名聲不好。
有小學知道她的,當初的傳言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個版本,反正都不是好的。
她這樣的人,不良少女更喜歡,沉默怯懦,欺負起來甚至有‘行俠仗義’,‘替社會除害’的自以為是正義感。
或者,其實是為了找一個借口,一個…滿足自己作惡的借口。
她一開始是告訴老師的,老師找來了人,對方不承認,老師也就不了了事,甚至最后反問她:為什么不欺負別人就欺負她?讓她想想自己有沒有問題。
陳晨看出老師對自己的不滿,不喜,她知道,老師不喜歡她。
沒人喜歡她,也沒人會喜歡她。
這次告狀,放學后等待她不同于之前的威脅,她被打了。
再之后,反抗了幾次,卻只有更慘,她救不了自己,也沒人幫她,她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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