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的這些東西, 說過分其實也不過分, 自古以來文人雅客都有玩過。可為什么沒人覺得他們是紈绔?反而還留下美談?”
“讀書人也玩?”楊咸昱驚訝地問。
“玩啊,蘇東坡還喜歡養貓呢!”
“那我玩也沒事?可爹他不是這么說的啊!”
安娘拍他腦袋“你傻不傻?讀書人是讀了書再玩, 你是一直玩, 公爹會怎么說?人做事總要有個遮擋,你沒本事還不遮擋, 可不是讓人把你的丑態看得干干凈凈。”
“讀了書再玩?”楊咸昱頓時沒了興趣,“讀書好沒意思的, 又費時間,我哪里還有時間玩。”
安娘泄氣,一個厭學的孩子,想掰過來真的不容易。
“你不讀書,以后我們分家, 你就不是官家子弟, 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庶民了。誰都能欺負笑你,家里產業全都要交稅,就連你每天一起玩的兄弟,他們都比你高一等, 碰了面你要給他們讓行。”
楊咸昱沉默了。
半天,他憋出一句“我實在讀不進去。”繼而破罐破摔,“大不了讓老頭子給我捐個官。”
安娘放棄,算了,這錦衣玉食的人,吃了苦才能知道自己奮斗的重要。
楊咸昱見好聲好氣勸他的安娘突然放棄, 揮揮手泄氣地走了,原本抵觸的心又莫名不好受起來,除了娘,安娘是第二個認真勸他的人。但是她們全都放棄了他。
捐官為什么不好呢?人家都是這么做的。讀書有什么用,七老八十還在考秀才,考上了還想當官不成?都老糊涂了。他們家明明有這條件為什么還要辛辛苦苦去科舉?
捐官?捐官是絕對不可能的!楊尚書聽到妻子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立刻反對“我楊家詩書傳家,楊家子孫要做官就自己科舉!”
“多少官家子弟都這么做,怎么就不能了?”許氏不服氣。
楊尚書堅決不同意“我寧可他碌碌無為一輩子,也不可能花錢捐官,這不是愛子實乃害子!”
許氏動搖不了楊尚書,本想和安娘說說話,結果安娘也說“公爹說的沒錯,相公如今這樣,捐官有害無益。”
許氏徹底啞火了,楊咸昱聽說以后心里對安娘更氣,覺得她故意與他作對,既要他上進,又斷絕他上進的機會。
顏修小心翼翼地問安娘“小姐姐,你還打算改嫁嗎?”
“改嫁?”
“你不是要放棄咸魚了嗎?不改嫁?”
安娘好奇地說“我發現你好像挺喜歡咸魚的。他哪吸引你了?”她可是聽出了顏修不希望她改嫁的語氣。
顏修嘿嘿直笑“他挺好玩的,心眼也不壞,說不定還有改好的機會呢!”
安娘無奈搖頭,心想,這是傻瓜和傻瓜互相吸引嗎?“雖然這個朝代女子沒有受到太大的拘束,但也不是盛唐那樣開放,二嫁的女子恐怕連紈绔都嫁不了,更何況我這個惡名昭著的。就如你所說,咸魚也有優點,至少我有信心鉗制他,換個人,恐怕我如今煩惱的是怎么讓一群女人消停了。”而且楊家家風嚴謹,雖然各人各有心思,但整體上沒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公婆好相處,妯娌沒什么往來,這樣的婆家也算難得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改嫁的,但若楊咸昱太過分,她回岳府可是很方便。
這日楊咸昱又從太學回來,聽了一天的課整個人都蔫了。楊尚書對他嚴加管教,身邊的小廝全都被換,他下了學想去放松放松都不成,蔫頭耷腦地回了家。
安娘正坐在榻上看他的閑書,他心里對安娘和老頭子站在一起不同意他捐官的事情心中還有氣,當作看不見她,自顧自走回內室。
安娘放下書拉住他“吃了飯再去休息。你不是想玩樗蒲嗎?我陪你玩。”
楊咸昱斜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