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問了一句新科狀元的年紀,就見這柳狀元咳得停不下來, 他以為是柳洺第一次單獨面圣太激動了, 好笑地坐在上方等著愛卿平復心情。
誰知道, 等了又等,沒等到柳洺恢復儀態,反而見他越咳越嚴重, 竟然有喘不上氣的癥狀,皇帝嚇了一跳, 趕緊讓身邊太監去看看怎么回事。
陳培書碎步跑下去, 跪在柳狀元身邊扶起他的上半身, 卻見到他咳得滿臉通紅近乎紫脹,陳培書心中一激靈, 連忙看向皇帝“皇上, 柳狀元似乎不太對,要不要喊一聲太醫前來看看?”
皇帝面色一凜, 連忙揮手“快去!”
他跑下龍椅, 快步走到柳洺面前又后退了幾步站定“柳愛卿, 你可還好?朕已經去叫太醫了,你這是染病了還是怎么回事?”
如果染病還隱瞞來到皇帝面前,這是大罪。
柳洺撫著胸口, 慢慢平復了咳嗽, 雖然依舊面色通紅但是沒那么可怖了, 她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皇上恕罪, 臣沒有染病, 只是身子孱弱,剛才第一次面圣太過激動嗆到了自己,圣前失儀,罪該萬死?!?
皇帝心里定了定,問“你身子孱弱?”
柳洺點頭,臉色暗淡“臣自就先不足,后來家逢大變雪上加霜,幾年下來雖然一切都慢慢好了,身體也養好了許多,但是到底虧磷子,與尋常男子不能相比。”
皇帝詫異,竟然親口和正常男子不可比擬,這是差到了什么程度?
正好,這時太醫也來了。
皇帝不動聲色,招手讓太醫給柳洺請脈。
柳洺跪在原地,坦然伸手。
太醫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也不敢多問,跟著跪下來給這位年輕人診脈。手搭上對方的手腕不一會兒,太醫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緊緊盯著柳洺的臉瞧。
柳洺長得白嫩秀氣,剛才劇烈咳嗽后臉似桃緋,只是一身書生打扮,眼神坦蕩不似女兒,雖然看五官像女子,周身氣質卻半點沒有女氣,太醫把著脈心里卻驚疑不定,此冉底是誰?到底是不是女子身?
皇帝見太醫把脈半不話,只盯著人柳洺的臉不停地看,不耐煩了“到底什么病,看清楚了嗎?”
太醫一驚,跪倒在地,保守試探地“這位公子脈相虛浮孱弱,似……似……”
皇帝皺眉“似什么?”
柳洺也看向太醫。
太醫對上柳洺探詢的視線,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怎么會有女人跑出來面圣呢?
皇帝又追問了一句“柳洺到底什么???”
柳洺?新科狀元?太醫瞪大了眼睛,心里卻徹底定了,連中六元的新科狀元怎么可能是女兒身呢!果然自己太過胡思亂想!
他語氣變得肯定“柳大人脈相非常弱,不是先不足就是后受過重創,如果不好好休養調理,唯恐壽數有礙?!?
皇帝一震,竟然這么嚴重?
柳洺卻反而十分坦然“臣在老家的大夫也這么,柳洺向來保重自身,不會做損耗元氣之事,請圣上寬心?!?
包括太醫在內,在場的其余三人都微微詫異地看著柳洺。
皇帝想了想,讓太醫先退下。
“你家中都知道你的情況?”
柳洺點頭,把當初柳家的事情斟酌含糊地了“父親去世親人重傷,后來妹妹也魂歸故里,如今臣母只剩下臣和兄長兩人,尤其是臣,只要能活著,她就心滿意足了,什么娶妻生子她都不奢望了?!?
不奢望娶妻生子?什么意思?
皇帝瞪大眼睛。
“柳愛卿,你是——”
柳洺抬頭對上皇帝的視線,從他的眼里看出了一個男饒同情和震驚,她緩緩閉上眼睛,無比艱難地點了兩下頭,不再話。
皇帝啥都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