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琉璃心燈可是你偷的?”沈星樓手里把玩著失而復得的琉璃心燈，眼神晦暗不明地問道。

樂思知曉自己如今百口莫辯，但她還是堅持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妾從未動過這養心殿內的琉璃心燈，還望皇上明鑒。”

“那皇后宮中可曾進過哪些來路不明的人呢?”沈星樓的眸光寒冷幽深，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樂思。

不知為何，樂思倒是覺得沈星樓這問話別有深意。

樂思不作他想，想著一個偷竊罪總好比浸豬籠吧，她干脆地開口否定道:“未曾，臣妾宮中不曾出現過來路不明之人。”

這次，沈星樓沉默了良久，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道:“那么這盞琉璃心燈為何會出現在鳳棲宮內呢?”

樂思搖了搖頭，說了一個猜測道:“興許是有人收買了臣妾宮中的丫鬟，然后將心燈放在宮中污蔑臣妾的。”

“皇后，你可知這琉璃心燈是何來歷嗎？”此時沈星樓神色稍緩，抿了抿唇瓣問道。

樂思聞言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沈星樓居然不再追問是否是那些宮女所偷竊的心燈，反而想要跟她講一講這個東西的來歷。

樂思咬了咬唇瓣，如實回道:“不知。”

沈星樓緩緩起身來到了樂思的身旁，帶著她走到了琉璃心燈的面前。

他嘴角微微勾起道:“這是西秦始祖皇帝與皇后愛情的見證，傳聞兩個心愛之人若能站到這心燈面前，那么這心燈便會亮起火光。”

樂思嘴角抽了抽，心想著這關于心燈亮與不亮的問題，難道沈星樓不應該去找地底下的樂韶說嗎？為什么要找自己呢?

樂思有些想不通，但過了許久，那心燈都沒有任何動靜，樂思不由抬頭向沈星樓的方向看去。

沈星樓臉上被青銅面具覆蓋住了，壓根兒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來，不過他的眸光倒是幽深晦暗。

難道沈星樓是希望這盞琉璃心燈發出光芒的?

樂思突發奇想到，隨即又嘴角微微勾起，想著這種可能也是正常的。

畢竟自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若是不能與沈星樓才德相配，那么可能會惹人詬病。

沈星樓緊緊抿住了唇瓣，手指緊攥著衣袖，直至勒出了一條血痕才可放手。

沈星樓將琉璃心燈一掌拍下了龍案，薄唇輕啟道:“破燈。”

樂思身子向后縮了縮，想著沈星樓發火，還是不要殃及自己的小池塘為好。

沈星樓閉了閉眼睛復又緩緩睜開，眼里有樂思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似乎是有些悲傷還有點憤怒。

沈星樓盡量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道:“皇后，你先回去好好歇著吧，朕要嚴查這次心燈盜竊一案。”

樂思點了點頭，巴不得早點兒回去呢！于是急匆匆地便離開了養心殿。

沈星樓久久凝視著樂思的背影回不過神來，他低聲呢喃道:“難道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嗎……”

沈星樓將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狀，奮力向龍案上砸了一拳，他不甘心，不甘心輸給其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