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街口有家布店,三兩步躍了進去,買了張長兩丈的黑色粗麻布,一條細麻繩,一方紫色逍遙巾塞到槍癡手里。似笑非笑的道著
“槍癡,這方紫色逍遙巾可是我精細挑出來的,先纏上吧,配你這紫袍也是好看的緊啊。還有這兩丈粗麻布,快些裹了你那游龍槍,鎮上人雖不多,也怕露了身份。”
槍癡點了點頭,纏了那方逍遙巾在頭上,又拿了那粗麻布包了游龍槍滾了幾圈,用麻繩系了個結斜負在了背上,手朝東南石橋另一頭幾棟酒樓指了指道
“八銀說的那桃溪酒樓就在那處,你這嗓門細聲著點,不要叫我槍癡了,叫我本名。”
八金退后一步,躬身朝他作了個揖道
“好嘞,羅玄海大爺。”
二人言語了一番,便并肩朝著那桃溪酒樓行去,行得七八丈,瞧見那街邊一張鎮桌后,正坐著一年輕道人,身著一件灰白道袍,頭戴頂五岳冠。手里抓了個雞腿兒,大口大口的啃著,滿嘴沾滿了油,好不快活。八金瞧著大笑一聲道
“哈哈,今日第三樁奇事,這道門吃齋修身的小道士竟在這當街啃雞腿兒,看看這算命幡上寫的,道門正宗,卜吉避兇。你這小道士莫不是個江湖騙子吧。”
那年輕道人瞧著二人,嘴上卻不歇氣,吧唧吧唧的嚼著。那八金瞧著更好笑了,側肩撞了撞旁邊的槍癡道
“待他啃完,看他如何辯解。”
槍癡也不接他話,想是覺得這八金太閑,自己腹中尚且空空,饑腸轆轆,還要在此處看著這小道士啃雞腿兒,簡直遭罪。奈何自己身無分文,受制于他。只得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鎮桌前,看著小道士繼續大口大口啃那油滋滋的雞腿兒。
年輕道人呲著牙扯下那雞腿骨上最后點肉渣,放進嘴里用舌頭捋了捋,嘴里嚼了嚼,這才將那雞腿骨放在鎮桌上,一手揉了揉肚子,一手抹了抹嘴道
“二位善人,道法自然,想吃就吃,不必拘泥這些凡塵規矩嘛。二位是卜卦還是看相啊?卜卦十文,看相五文,這位青麻衫的善人,你看相需二十文。”
聽得此言,八金一愣,張嘴便問
“小道士,為何我看相需二十文?”
年輕道人朝他拱了拱手道
“這位善人,你額闊面廣,天人地遼闊無邊,可看盡這天下事,細細看完你這面相,恐怕需費半柱香的時辰,是以收你二十文,也只是兩只雞腿兒的劃算價了。如何?卜卦還是看相?”
八金聽得此言,好氣又好笑。本只想問問這小道士為何當街啃雞腿兒,如今確被他反擺一道,不僅被譏笑了一番愛管閑事,還被逼得個不得不卜一卦的場面。心里對這小道士越發的有了興致,便問道
“你這卦怎么卜?我看這鎮桌上除了這根你方才啃剩的雞骨頭,既無龜殼,又無銅錢,竹簽也無一桶。莫非是想用這雞骨頭來替我二人占卜算卦?”
年輕道人朝他點了點頭道
“善人真是好眼力,這都被你未卜先知了,小道不得不佩服啊。”
八金呵呵一笑的看著他,只見那年輕道人拿了那根雞骨頭,夾在掌心一搓,口中念了句
“道門老祖乘鶴來,一卦示吉添我財”。
站在那鎮桌前的槍癡,聽得他念得這句,噗嗤一笑,八金瞧得槍癡都被這小道士逗樂了,也咧了咧嘴哈哈笑了笑。
年輕道人將手中的雞骨頭往那鎮桌上一散,方才還是整根的雞骨頭,如今卻散作了三節,在那鎮桌上排了個只有那道門人看得懂的卦象。八金和槍癡湊上前,眼神直直的看著那年輕道人,待他開口解卦。
年輕道人拱了拱手道
“好卦好卦,離上乾下,火天大有。兩位善人,這是卦大有卦啊,此行乃是抑惡揚善,順應天命,必定大有所獲,只是”
八金瞧得他欲言又止,心想這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