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大聲朝著后廚那吆喝道
“溪邊雅座,掛爐燒豬一只,桃仁雞丁一盤,醋溜肚片一盤,時令小菜一碟,桂花釀一壺喲。”
槍癡聽得小二的吆喝聲,吞了吞口水道
桃仁雞丁脆綿軟,醋溜肚片滑又彈。
時令小菜解油膩,桂花釀里尋仙意。
八金聽他居然吟了首打油詩,大笑道
“哈哈哈,今日這趟出行算是開了眼了,沒曾想到你這武癡竟然還有這幅面孔,這又是戴香袋又是吟詩的,真是個附庸風雅的文人雅士啊?!?
槍癡聽得他冷嘲熱諷的,將那背上麻布裹著的游龍槍取了下來放在身旁的條凳上道
“香袋買了就非得自己戴嗎?這吟詩也不是只許文人雅士才能吟吧。興致來了不就隨性吟一首了,哪管他風雅不風雅。你這張嘴該閉下了,一路上沒停過,多喝幾碗茶潤潤吧,別待會吃燒豬哽住了。”
八金聽得他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頓反駁,實在是有趣。心想,這槍癡,平日里就知道追著我比試,今日這難得的機會,可得好好逗他一番,便朝著他問道
“香袋既不是自己戴的,那定當是送人咯,這館里的男人你自是不會送了,莫非是送給心上人?后院喂豬的王大媽?你這品味未免也太獨特了吧,哈哈,跟她結為夫妻的話,你這頓頓都有燒豬吃了,也是門不錯的親事?;厝ノ揖蛶湍阆蝠^主稟報,定要風風光光娶了那王大媽,可不能委屈了別人。”
槍癡聽他胡言亂語了一通,懶得接他的話,拿了根桌上竹筒里的筷子,雙指一夾,手腕朝外輕輕一抖,只聽見那竹筷“嗖,嘣”,直接穿透了那窗外溪邊的一株粗樹,掉在了那溪水中。
八金瞧他露了這一手,想他自是懶得解釋了,便搖了搖頭道
“行了行了,每次懶得講話就用這招,不是扔石頭就是飛樹葉,一分力都沒使,沒什么看頭。居然會覺得你這瘋子有心上人,我也真是太愚鈍啦,慚愧,慚愧啊。”
槍癡又從竹筒中拿了雙竹筷,八金以為他還要飛筷穿樹,正要制止,卻瞧見那店小二端著那燒豬朝著這桌過來了,便笑道
“哈哈,原來如此,快吃快吃,吃完了趕緊辦事情,今日還得回去復命,別誤了時辰?!?
那店小二放下那只燒豬后,又轉身去提了壺換好的熏茶和一壺桂花釀放在桌上拱手道
“兩位客官慢用,這剩下的幾個菜也馬上就來,這燒豬要是吃不完,待會可切成薄片拿油紙包走。有什么需要使喚小的便行了?!?
八金提著那酒壺在槍癡和自己面前盛了半碗酒道
“吃得完,我這大哥飯量大,吃得也快,剩下幾個菜也快些上吧。這飯要是吃到一半沒菜了,這銀子可就要少賺啦?!?
那店小二躬身笑道
“客官說得對,小的馬上去催,您二位先慢用著?!?
說罷,朝著那后廚奔去。
此時將近午時,酒樓里只有幾個零散的賓客,角落里坐著個穿著黑袍的男子正在獨酌,眼神時不時瞟幾眼八金這桌。店小二去那后廚催促了一番,八金桌上的幾個菜陸陸續續上齊了。兩人將那桌菜吃了個干干凈凈,又要了壺桂花釀,飯飽酒足后,付了食錢,謝過了那店小二,出了酒樓朝著求丹谷行去。
二人沿溪行了約五里地,便瞧見了那傍溪而立的山谷,槍癡指了指左側的山峰細聲道
“左邊那座,先去山腳,我來引開他?!?
八金點了點頭,二人朝著左側那茂盛如蓬的山峰行去,到得山腳下,只見那一片亂石草地上,一個身穿紅褐色麻布衫的小胖墩,一手從別在腰間的小布袋里掏出幾個石子丟過頭頂,另一只手揮著把粗制的木刀在空中劈了幾下,只聽得砰,砰,砰三聲,石未落地,便中刀鋒,刀刀劈中,刀勢干脆利落,毫不拖沓。八金看了槍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