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清和正凡,覺清正在那滾水鍋前煮著素面,正凡取了張白瓷碟盛了包好的黃青黑三彩餃子各兩只,又在竹架上取了個小蒸籠將那碟三彩餃子上小鍋蒸上了。
蓋上蒸籠蓋安置妥當(dāng)后,正凡轉(zhuǎn)身將那筐洗凈的菌菇和青菜搬到了挨著覺清的大鍋旁,將那大鍋上剩的一層蒸籠取下和方才的摞在了一起。
蒸籠下的大鍋內(nèi)還在“咕嚕咕?!钡拿爸荩蔡鹉强鹁胶颓嗖硕读艘话朐谀氰F鍋里,用鐵勺壓了壓后,又取了九格調(diào)味盒在那木托盤的八只大碗里勻稱的灑了些細(xì)鹽,醬油,豆渣粉和芝麻油。
覺清瞧著大碗里的調(diào)味料都已備妥,又瞧了眼另一口鍋里翻滾的菌菇和青菜,這才拿了鐵勺每個碗里舀了小半勺鍋中的面湯攪了攪,另一只手夾了長竹筷在鍋里攪起一團(tuán)團(tuán)面分放到了每只大碗里。這邊的正凡也用竹筷在面前那口大鍋里夾了些燙熟的青菜和菌菇平鋪在了面上,又在每碗面里舀了一小勺醋。兩人添材加水,配料舀湯,夾面鋪菜,不消片刻,便將那幾張木托盤里的大碗內(nèi)都盛滿了菌菇素面。
齋堂傳來八聲云板聲,是僧眾們進(jìn)齋堂的號令。送齋食的幾個雜役僧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后廚,每人端了張盛著菌菇素面的木托盤又去向了那齋堂,來回幾趟,便在那齋堂的長條席桌上齊整整的擺滿了一排排大碗,白面清湯,片片翠綠,好不壯觀。
覺清和正凡做完這最后一道早齋后,稍稍收拾了下灶臺,在水缸里舀了瓢水洗凈了手后,便結(jié)伴去向了齋堂。
齋堂的僧眾們已雙手合十依序就座,偌大的齋堂內(nèi)座無虛席,青灰色僧衣的武僧和茶褐色僧衣的法僧們井然有序的沿桌而坐,莊重肅穆,止語無聲。行堂法師緩緩敲了三聲木魚,僧眾們細(xì)細(xì)齊聲念了遍供養(yǎng)偈,便開始用早齋。
后廚的雜役僧們每人提了只木桶穿行在席桌間,拿了竹鉗和木勺給僧眾們面前的空碗里夾酸菜卷和添白粥。雜役僧們提著木桶在席桌間行堂三次后,先用完早齋的僧眾們起身合十朝著他們作了個揖,便各自拿起面前的瓷碗竹筷去向齋堂的水缸邊洗凈了,又回到席桌前將瓷碗倒扣在了面前。眾僧皆用完早齋后,又齊聲念了遍結(jié)齋偈,便列隊依序出了齋堂。
正凡領(lǐng)著幾個雜役僧留在了齋堂,拿了粗麻布將齋堂內(nèi)的條桌條凳細(xì)細(xì)擦凈。覺清獨(dú)自拎了兩只空木桶先回了后廚,舀水凈手后,將那漏匾上的菩提葉一片片揀起裝到缽盂中,正要揀完,聽見后廚側(cè)門傳來疾走的腳步聲,抬頭一瞧,兩個身穿茶褐色僧衣的法僧一前一后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后廚,前頭胖乎乎的法僧大口一張朝著覺清喊道
“苦渡法師的早齋做好了嗎?”
覺清雙手合十做了個揖,指了指那灶上飄著白煙的小蒸籠道
“小火蒸了半柱香,已經(jīng)熟了?!?
那胖僧膀子一甩,走向竹架旁取了張木托盤,抓起長條桌上的一張粗麻布包了蒸籠的扶柄,從灶上取下了蒸籠放到了托盤上。又將那粗麻布朝著灶上一扔,便和一同來的法僧抬著那托盤高舉過頭頂,出了齋堂步伐飛快的朝著千佛殿奔去。
覺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拿了灶上那張粗麻布去向了那張棗木長條桌旁,揉了個面團(tuán)做起了雜役僧們的早齋。約莫一盞茶后,正凡領(lǐng)著雜役僧們從齋堂回了后廚,瞧得灶上的小蒸籠不見了蹤影,便朝著覺清問道
“今日也是圓滿那胖子來取的?”
覺清抬頭笑著點了點頭,正凡反手按了按自己右側(cè)肩頭道
“圓滿圓滿,德心未修,如何圓滿?也不知苦渡法師怎么收下了這胖子為徒,瞧他心境,還不如那識禮有趣的追藏小師弟,真是彌勒身,雞腸心啊?!?
覺清抓了把切好的面條抖散在竹匾上,笑著說道
“行了,都是僧門師兄弟,各有業(yè)障,何需挖苦,快些熬些白粥,煎盤豆腐,宗德師兄估摸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