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落地之后,擰轉了幾下手腕,看著已經完全跪倒在地,手臂斷裂的黑衣人,看著黑衣人不屑道“哥們這么晚了不睡覺,穿成這副樣子,做賊啊?”
來人正是姍姍來遲的王騰。
又有幾道身影從天而降,落于張緣一的身邊。
唐遲和韓木趕緊將張緣一扶起,說道“不就叫你去買壺酒嘛,怎么搞成這副模樣?”
鐘石則是從乾坤袋里去取出數顆丹藥,幫張緣一喂下,又運轉真氣幫助他加快恢復。
張緣一稍稍恢復了一點靈力,艱難地抬起頭,瞇眼打量著這黑衣人。
先前他自知已經難逃對方的魔爪,所以逃離之時取巧,估計設計了一個陷阱。
他先是將左側的瓦片掀起向對方擊去,料定對方為了早點將他斬殺,斷然不會浪費時間硬抗碎瓦,一定會往左側偏移身形,那么追上來也就是在左側了。
又故意假裝驚慌失措,甚至連拿劍都來不及做到,就是為了挨對方一記攻擊!
他機關算盡將對方和自己的位置,調整到一個極其微妙的角度,一個能夠將客棧、黑衣人和他連成一條線的角度。
他自知憑借他如今的速度絕對無法先于對方到達客棧,那就只好借力而為,借著對方的攻擊將自己擊飛出去!
這個過程還必定不能揮劍,試想一下,若是兩人對決,對方拿起了武器,那另一方一定也會兵刃相接,張緣一和黑衣人的關系就是這般,他要是揮劍抵擋,對方很大可能也會揮起血色大刀,這時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還好這一腳雖然斷了他幾根肋骨,但是好歹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此刻在鐘石等人的幫助之下,再加上青龍之力和增元丹的加持,他的身體已經脫離了那個危險期。
唐遲看了看張緣一那道致命的駭人傷口,再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勢,催動靈力,將血色火焰褪去,大驚失色,對著王騰喊道“血魔功!這家伙是魔教中人!”
這下不僅僅他一人,就連其他人也都嚴陣以待。
血魔功乃是萬年前魔教火判官血魔老祖孟平親自創造的極其殘忍的功法,如今血魔老祖雖然不知所蹤,但是血魔功卻是流傳了下來,屬于魔教獨有的功法之一。
血魔功極其容易辨認,唐遲只是從張緣一那詭異的傷勢就一眼認出,那么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既然對方是魔教之徒,那么事情的一切就要變得棘手起來了。
王騰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黑色面紗,是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又一拳砸在對方的胸口上,拎著對方的頭發逼問道“說!為什么刺殺他?誰指使你來的?你們魔教到底又在密謀著什么?”
魔教弟子數以萬計,不然也不會獨霸一座南伽島這么多年都奈他不得,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那位魔教弟子,被這一拳打得膽汁都吐干凈了,難受得要死,但是仍然毫不畏懼地看著王騰,哂笑道“我飛魚峰辦事,你一個蝦兵蟹將有什么資格知道!”
王騰又是一拳過去,“還敢嘴硬!”
但是他突然捏住對方的下顎,對方眼珠子瞪得巨大,嘴角溢出一條烏黑的血跡,王騰的力道之大甚至差點將對方的下巴捏變形,最后憤怒地松開手,大罵道“草!”
這位魔教弟子服毒自殺了,他自知自己一旦被抓住絕對難逃一死,還有可能被這群人折磨逼問,索性咬碎一直含在嘴里的毒丸,選擇自我了結。
魔教中的弟子,凡是暉陽境以下,都被要求隨身攜帶此物,一旦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就自行了斷。
他們這些弟子都是知道的,七星大陸的正派中人,對他們恨之入骨,被抓到后想要活命簡直妄想,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少遭點罪!
至于暉陽境那種境界的修士,飛魚峰已經不再強制要求什么了,畢竟強者無論到哪里都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