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邵興龍緊緊篡住的東西并不是什么貴重物品,而是一件平平無奇的玉石擺件,所雕刻的也不是什么名貴題材,而是一串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蘆。
估摸著這樣的東西是沒有任何雕刻師愿意花閑工夫去雕刻的,只能是邵興龍花價錢找人定做的,但這些對于譚思貴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
見到此物的瞬間,譚思貴就恍如化成了一座石雕一半,蹲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得寧謙是一頭霧水。
良久之后譚思貴恢復(fù)了動作,他盡然從脖子上摘下來了一個小吊墜,并不是玉石質(zhì)地的,而是一塊平平無奇的木雕,大小和樣式和那串冰糖葫蘆一模一樣。
要是光憑描述讓雕刻師雕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的話,可能性并不是很大,那剩下的可能便是邵興龍親自按照記憶中的模樣來雕刻的塊玉石質(zhì)地的冰糖葫蘆。
一瞬間,這個習(xí)武多年的漢子心神徹底崩潰,像個小孩子一般苦了起來,淚水嘩啦啦地從臉龐上滑落。
何曾幾時,兩人還是最好的兒童時的玩伴的時候,邵興龍因為一次習(xí)武時偷懶被他父親責(zé)罰扣掉了一個月的零花錢,且克扣了不少的伙食。
武者對身體能量的消耗巨大,尤其是練習(xí)橫練功夫的時候,真餓了的時候吃下一口牛也不是開玩笑的。
被責(zé)罰之后的邵興龍習(xí)武自然不敢偷懶了,可是這練完武之后肚子會餓的咕嚕嚕的叫,餓的眼毛精心的邵興龍感覺吃啥都不夠。好在這個時候譚思貴站了出來,他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逃了出來,給邵興龍買了一串糖葫蘆。
餓的不成人樣的邵興龍結(jié)果糖葫蘆就大口吃了起來,糖葫蘆又酸又甜,那滋味或許會在他們這些小孩的腦子里留下來一輩子。
可是吃到一半的邵興龍突然愣住了,因為耳邊響起了肚子咕嚕嚕的聲音,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偷偷摸口水的譚思貴,這個時候邵興龍笑了,可能是有史以來他笑的最開心的一次,主動將這只剩下了一半的冰糖葫蘆遞給了譚思貴。
哪知道譚思貴死命的搖頭擺手,說自己不餓不餓,盡管肚子一直不爭氣的再反抗。
到最后要不是邵興龍撂下了一句,“你今兒個要是不吃這剩下的糖葫蘆,咋們兄弟情義就到此為止了。”
那個時候譚思貴懂個屁的兄弟情義,只知道要是做不成兄弟了,他也不能回到誅神司那邊了,于是便接過糖葫蘆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顯然這個經(jīng)歷成了邵興龍最為感觸的一個疙瘩,正是因為有這串糖葫蘆他才把譚思貴當(dāng)成了最好的兄弟,可是到了最后這寧愿自己餓的咕咕叫也要給他買糖葫蘆的兄弟卻背叛了他,這個感觸的疙瘩成為了過不去的一道坎。
這導(dǎo)致邵興龍直至被老祖宗給擊殺后還是睜大的眼睛,其中有著不可置信,并不是對自己的死亡,而是曾經(jīng)的那一段兄弟情義。
漸漸的,回憶從腦海之中退去,譚思貴止住了哭泣,他正面看向了邵興龍,喃喃說道:“當(dāng)時我給你買糖葫蘆的時候,并未想那么多,只是覺得你餓了該給你買而已...”
此話說出,不知為何,邵興龍本來死不瞑目,居然閉上了眼睛,且表情變得無比的安詳。
見到此情此景的譚思貴先是一愣,隨后解脫般的癡癡一笑,這么多年來的心結(jié)算是徹底解開了。
獨眼副官一直默默站在譚思貴的身后,他看了這么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獨自在心里嘟囔道:“這當(dāng)內(nèi)鬼的差事真不是人敢的。”
除此之外,在戰(zhàn)場上還有一頭大黑熊在尸體之中搜尋著,將這里給翻了個底朝天之后,黑熊精都沒有找到赤練的‘尸體’,這讓他很是失望。
旁邊的一個甲士看到了黑熊精的動作,打趣道:“老熊啊,你是再找你死對頭的尸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