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家媳婦兒,真是越看越好。
“喂,大爺,您的脖頸還轉得過去嗎?”
顏寧兒被盯得渾身發毛,不耐煩地暗示他該干嘛干嘛去,別像個登徒浪子似的,帶著浪蕩的目光直勾勾地掃視她,她又不是什么畫中仙子。
樓景初尷尬地裂開一個笑容,似笑非笑,扭動了幾下脖子,只聽“咯吱”一聲,僵的時間久了,骨頭的摩擦聲在安靜的車中顯得格外脆響,惹得顏寧兒嗤之以鼻,又從隨身包袱中取出一瓶跌打損傷的藥油,遞到樓景初的手里“自個兒搓熱了擦擦。”
一聞便知,這是上好的藥油。
“那個包袱中不會全是藥吧?”樓景初上車前聽見顏寧兒肩上的包袱中,隨著她的走動總會發出瓷瓶碰撞聲,便做了如此猜測。
顏寧兒從錦盒中挑了一小塊糕點,蠕動著嘴巴點點頭。
“你這是覺得,我們是去安營打仗去?”樓景初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了,他領的不過是一個賦閑的職位,幾位大臣把流民難民的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只不過皇帝隨便找個借口,讓他與宰相避開正面交鋒而已。
“以防萬一,安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顏寧兒漫不經心,發現他還挺能沒話找話的,可惜今日她不是特別想與他嘮嗑,滿腦中都在思考著安營的寒災。
前幾日在府中,她便聽到了一些言語,雖大部分都是府中下人在外頭道聽途說來,當著茶余飯后的談資閑聊,可她卻聯想到當年廣陵城四處躲命的流民,將心比心,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比起金陽,安營地處北邊,不過也算得四季分明。
今年入秋后,便直接下了幾場鵝毛大雪,氣溫驟降,之后的幾月中,便再無回溫之日。
城中百姓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只剩得些身子好的,保下一命,想著法子投奔在其他城鎮的親戚,光是想想,已覺得慘不忍睹。
“樓景初,你想好救災的法子了嗎?”顏寧兒突然問道。
“自有人會救,不必我想。”
“啪”一聲。
顏寧兒狠狠的敲了他一個耳光“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