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您糊涂啊,梁將軍心中反復說了王妃為蔡相長女,是梁貴妃的人,孫大人大可利用她將事情掩蓋過去,今日您唱上這么一出,惹怒了王妃,該如何收場?”
夜深人靜,刺史府中,孫華英皺眉細讀梁將軍的來信,送信的是梁將軍的親信,方才進入府中便聽下人對今日驛館的那一巴掌議論紛紛,適當地埋怨了幾句。
“我昨日若能收到這信,今日也便不安排這些舞女迷惑侯明王了。”孫華英也是一腔怨氣,他遠在邊關小城,哪能對都城的黨爭知曉得這么清楚,只單單聽說了王妃不受蔡相的寵愛,才將她隨便許給了同樣不受寵的侯明王,而侯明王亦對王妃從未有過寵幸,這樣一位到處不受寵的小姐,慢待個半日也無妨。
“哎,您后頭自己跟將軍解釋去!這事若東窗事發,將軍只能棄卒保車,孫刺史好自為之吧。”將軍親信交代完將軍之言匆匆上馬趕回軍營,留下孫華英一人在屋中慌亂了手腳,憂心忡,進退兩難。
安營的驛館相較于別處,顯得略微地有些簡樸局促了。
樓景初下了宴會,叫來了顧參將,面上裝著無聊想與顧參將下棋解悶,實則兩人在偏房中又細細商討起賑災之事,直到晨曦微露,屋中才穿出微弱的打鼾聲音。
顏寧兒一早起身,親自下廚去做了些清粥小菜。
安營多牧民,喜食羊肉,更喜以羊油炒菜燜飯,哪盆菜都沾滿了羊膻味,顏寧兒很是吃不慣,便想著做些清淡的換換口味。
待她端著白粥與幾碟子的開胃小菜走到偏屋,顧參將略微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夜商議到半夜了,倒是忘了王妃還在等著王爺就寢。”
“無妨,平日里我們也是各”她隨口說著,順便將菜放到了桌上。
這人還真是口無遮攔慣了,關上門來如何鬧騰也是夫妻二人間的私事,怎可對外人直接脫口而出,趕緊接過了話頭道“無礙,小別甚新婚嘛!”說著接過顏寧兒手中的粥遞給顧參將,轉移話題“顧參將,王妃的粥向來做得清潤可口,你試試,她可不是時常愿意下廚房做的。”
顧參將頗給面子,喝了一口道“確是開胃,在安營住得久了,日日都是油膩的羊肉,倒真是很想念這口清潤小粥了,粥里頭似乎加了些玫瑰露?”
“顧參將味覺甚是靈敏啊。”樓景初嘗了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顏寧兒斜眼看著樓景初,他竟然一股腦兒喝了個精光!
之前在王府,顏寧兒也做過一兩回玫瑰露白米粥,他可是嫌棄得很,直說一個大男人做什么要喝些女子的養顏粥?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不過,不得不說,顏寧兒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還是開心的,自己沒有白白忙活一個早上。
“王爺,末將有一事不明,昨日何故殺了王員外,我們可是能從他嘴中撬出不少坐實孫華英的證據啊。”顧參將又將話題說回了正題上,顏寧兒也對昨日樓景初的處理感到好奇。
“我們不殺他,孫華英或是梁將軍也遲早也會派暗哨殺了他,到頭來倒是我們被反咬一口,說不清楚,何不借著另外一個罪名,有理有據地殺了他省力些。即便他透露了糧倉的位置,孫華英也大可一口否認他是幕后共謀之人,他敢這樣做,想必背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對策。昨日看來,他確以為本王是個貪圖美色的紈绔二世祖,那便稱了他的心,至少能讓她放松些警惕。”對孫華英之事,樓景初確是全力以赴,思維很是縝密,顧參將心生幾分佩服,連連贊同王爺的想法。
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孫刺史派人來接王爺與王妃今日去趟安營刺史府。”小廝未見有人開門,活絡地站在門口通傳“馬車已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了,又是一日的鴻門宴!”樓景初無奈笑道,雖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