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她今日的英勇事跡。
王爺的吩咐,小廝與陸郎中不敢怠慢延誤,一路策馬,可把郎中這身老骨頭顛得散了架了,下馬之時,渾身酸疼得連腿腳都在打顫,被人一路半攙著半拖拉著走到了王爺的屋中。
“陸郎中,辛苦您了,麻煩趕緊給王妃瞧瞧,一個小傷口,血卻怎么都止不住。”樓景初急急拉著陸郎中的衣袖,將他拖到了屋中,又趴在陸郎中的耳畔,低聲嘀咕了些什么,陸郎中點頭會意。
顏寧兒的臉色很不好看,樓景初的聲音雖輕,因屋中實在太過安靜,卻也被她聽了去。
“這月來了。”她嘟囔著反駁道,努著小嘴,一臉不悅,明顯在指責樓景初多管閑事,提些上不得場面的事情,讓她丟了顏面。
陸郎中尷尬地笑笑,自前次為王妃診治后,王爺怕妻這個印象根深蒂固地留在了他的腦中。
“王妃,得罪了。”他彎腰作揖,輕揉地揭開紗布看了一眼傷口,沾了些藥粉聞了聞,搖了搖頭道“王爺,這藥可萬萬用不得啊。”
這藥他從小便用著止血,是宮中太醫院研制,里頭全是上好的止血草藥,一般尋常人家連買都買不起,陸郎中這番話倒是讓他茫然了“這是宮里的止血藥啊。”
“本是上好的金瘡止血藥,只是今日這劍上沾染了好些活血化瘀的毒藥,反倒助了劍上毒藥的藥效,出血出得更快了些。”陸郎中回答地顫顫巍巍,也不知這番話會不會得罪王爺。
“讓你自作聰明。”顏寧額像是在看笑話,好似這傷不是在她自個兒身上似的。
“陸郎中,那您拿個主意吧,血再這么流下去,非得流光了不可。”樓景初不理顏寧兒,隨便她說什么,眼下的要緊事是先將血止住,他已是懊悔不已,早知就該一早請了陸郎中過來,也省得顏寧兒受了好一會兒的罪,“幸虧你及時趕到啊。”
陸郎中在屋前的盆中洗凈了手,揭開紗布,輕輕地刮下凝結成痂的藥粉,將傷口擦凈,后道“王爺,按著些王妃,小人待會兒要用的藥,疼得緊。”
顏寧兒一聽,立即站了起來,嚷道“我不用!”反正,她長這么大,也沒聽過誰因這么小的一個傷口,流血流光而死的。
不過,在樓景初面前,這些小兒把戲是難不住他的,況且她此刻體力不支,無需花費過多的力氣,只稍稍一用力,顏寧兒便又被乖乖地按回了椅子上“陸郎中,您盡管用藥,只要能止住血,怎么做都無妨。”
“樓景初,敢情不是疼在你的身上。”顏寧兒試著扭動了下身子卻動彈不得。
呵,這人,除了暴力制服她,還會些什么?
樓景初伸過胳膊到顏寧兒至顏寧兒的眼前,想分散些注意力,半開玩笑地說“太痛的話,你咬我便是,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自己送上來的豬蹄子,顏寧兒果然不負他的期望,一口咬了下去。
其實,陸郎中的藥也沒多疼,顏寧兒只不過想找個出氣口,樓景初自動送上門來,她當然毫不留情地,用了些蠻力地咬了下去。
要是自己的牙齒上沾染些活血化瘀的毒粉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