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躺在榻上。
顏寧兒是被迫的,奇怪的是,她并未感覺到自己被樓景初暴戾地羞辱了,許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委屈與女兒家的嬌羞,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玉枕上淌著。
樓景初側過身,凝視著身前嬌滴滴的這朵小花,拇指劃過她的臉頰,擦了擦滿臉的鼻涕眼淚,柔聲道“我沒弄疼你吧?”
顏寧兒點點頭,從齒縫間迸出一個字“疼!”
樓景初的手臂繞過她的脖頸,一路搭到她的背上,稍稍用力便把顏寧兒攬入自己的懷中“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真正的娘子了,我不介意你的心是否還被平陽世子占據著,只要你能守在我的身邊,這就夠了。”
樓景初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輕聲道“我不許你再為我涉險,你也不要再老想著復仇,回到金陽后,過一個女子該有的生活,剩下的,讓我去做,即便最后是飛蛾撲火,我也定會幫你完成你的心愿。”
顏寧兒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雙眸對上樓景初迷離的眼神,鼻尖不安分地往他胸膛上蹭了蹭,就好似一只蹭著主人溫暖的小狗一般,因哽咽聲音略帶了些沙啞,呢喃低語道“你死了,我怎么辦?”
此刻,她的腦子是糊涂的,這句話未經大腦脫口而出,往往未經思考的話大多出自肺腑。
樓景初往她白皙的額間送上溫柔一吻,無比愉悅,寵溺道“傻瓜,我是皇子,不會死的。”
果然,話本所說不假,圓房之后的心境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顏寧兒看來,這句話不過是對她聊勝于無的安慰罷了,奪嫡何其兇險,復仇又何其兇險,太子與梁貴妃的爪牙遍布朝野上下,以他一人之力,談何容易?
萬一失敗,尸骨無存。
顏寧兒曉得其中厲害關系,她亦愿意相信樓景初的承諾,待他奪嫡繼位后,將大寧國原原本本地歸還于她。
當那日樓景初將她從后院撈了回來,留下她的性命時,她已意識到自己與他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了,而今日細想之下,她更確信了。
“大寧尚有散布在諸國的許多死侍,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我可以公主的身份命他們”
話音未落,樓景初的手封住了顏寧兒的唇“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他們。”
“何時是萬不得已?我們日日游走在地獄中,日日都是萬不得已,你無需擔心他們是大寧的人,我的命令他們總是聽的。”
顏寧兒繼續勸服道,要她的意思,直接命個死侍殺了太子一了百了,南平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也只有樓景初與太子二人,若太子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皇權便直接落入了樓景初的手中,這是最省事的法子。
“我豈會不知你那塊血玉能號召回上千的將士,可你在最孤立無援時間里,都未曾啟用他們,怎可為了南平皇子奪嫡之事,冒冒然斷送了大寧將士的性命?”
“那時我忘了血玉還有這個作用。”顏寧兒淡然道。
她是有多大條,這種事都可以忘記?
“該記住的不記,不該記住的全記住了。”樓景初邊起身穿衣邊埋怨了幾句,顯而易見,不該記住自然是指平陽世子,“干了一早上的體力活,你再休息會兒。”
顏寧兒的臉色陣陣發紅,拉過被子捂住嬌滴滴的臉頰,甕聲甕氣道“你去哪兒?”
“收拾你昨日的爛攤子去!”樓景初坐在榻邊,笑著為顏寧兒掖好背角,眼中劃過幾抹揶揄的色彩“一會兒把桌上的都吃了,你若倒了,今夜的后果”
他的手伸入被子中胡亂地摸索著,俯身咬住顏寧兒的耳垂“這便是后果。”
顏寧兒的耳根與脖頸又是一陣灼熱,此刻她的愿望很簡單,今夜只求讓她能安安靜靜地睡個好覺,樓景初的精力著實旺盛了些,她確定自己無福消受。
“混蛋,你